连后山都托雪公子留意。可李芝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信。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后悔了...是不是那日的誓言,只是他的一场美梦。
"不会的..."宫尚角攥紧香囊,指节发白,"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心底的疑虑如同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理智。
渐渐地,他变得比从前更加冷酷,更加喜怒无常。角宫上下噤若寒蝉。
夜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如同下了一场雪。宫尚角站在花雨中,身影孤寂而挺拔。
……
次日,李芝在屋内练字,就听丫鬟来报,说大少爷正在前厅等她。
"哥哥今日不是该去学堂吗?"李芝疑惑地放下梳子,匆匆往前院走去。
厅内,李琰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见她来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芝芝,今日天气好,哥哥带你去逛逛。"
原来他昨夜辗转难眠,总觉得妹妹近来心事重重,便特意告假一日,想带她散散心。
李芝又惊又喜,连忙回房换了身鹅黄色的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珠花,整个人显得清新灵动。
兄妹二人先是把昨日没逛完的瓦舍走了个遍。
李琰给妹妹买了糖人、泥偶,看她笑得开怀,这才稍稍放心。
待到华灯初上,又租了艘精致的花船,沿着护城河缓缓而行。
李芝倚在船边,望着两岸熙攘的人群。
各色灯笼将夜色点缀得如同星河倒映,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远远传来,好不热闹。
"哥哥,你看那边的走马灯!"她兴奋地指着岸上,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欢喜。
李琰笑着摇头,从船舱取出自己的披风:"夜里风大,仔细着凉。"说着,轻轻将披风搭在她肩上。
正巧船经过一处酒楼,李琰又递来一块桂花糕:"尝尝,方才在岸上买的。"
李芝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不由眯起眼睛笑了:"好甜!"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酒楼的二楼雅间,宫尚角正临窗而坐。
他本是心不在焉地用着晚膳,却在转头望向河面时,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李芝就坐在不远处的花船上,没戴帷帽,笑得天真烂漫。
"芝芝..."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
正要唤人备船,却见一个俊朗的年轻公子从船舱走出,动作熟稔地为李芝披上外衣。
更让他心头刺痛的是,李芝不仅没有拒绝,还就着那人的手吃起了点心。
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啪!"
宫尚角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瓷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角公子!" 侍卫惊呼。
他死死盯着渐行渐远的花船,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恰在此时,昨夜派出去的侍卫匆匆赶来:"角公子,查到了。"
宫尚角木然转身,接过侍卫递来的册子。
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