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帝国星辉下,莫予安曾是最年轻的九级魂导师,首位觉醒精神属性武魂的天才。面对明德堂的邀请,他毅然拒绝:“我手中之术,绝不为屠戮平民而用。”
暮春午后,莫予安在城外溪畔散心,衣角被一股微弱力量攥住。“公子……救救小女子吧……”青影倒在他怀中,女子青布衣裙褴褛,泥污与血渍浸透衣料,小臂满是擦伤与深痕,青丝黏着草屑泥土,杏眼蒙泪却亮得惊人。
莫予安眼中泛起涟漪,抱起她返回居所。女子醒来后自称莲娘,哽咽诉说:“全家被邪魂师所杀,他们废我武魂、断我经脉……父亲拼死将我送出,我饿了三天偷吃食被追打,若非公子,早已死在乱棍之下。”
莫予安每日以精纯魂力为她温养经脉,熬制补药,甚至取出偶然得之的生灵之金:“这奇物蕴含生生不息之力,或许能让你重获生机。”他耗费生灵之金本源为她疗伤,莲娘脱离生命危险,经脉却彻底枯萎,无法再修炼。
时光荏苒,两人相爱成婚,莲娘诞下男婴。莫予安抱着孩子,语气坚定:“有我在,定护你们周全。”他未察觉莲娘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婴儿满月宴当日,府中宾客盈门。莫予安的二叔莫妄带着几位“朋友”前来道贺,混在宾客中频频示意仆人添酒。酒过三巡,莫予安正接受祝福,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呻吟,多名宾客脸色发白捂住小腹,仆人瘫倒在地抽搐,更多人出现头晕、魂力滞涩的症状。
“饭菜里有毒!”有人惊呼。莫予安心头一沉,只觉自身也头晕目眩——他喝了莫妄递来的“贺酒”。他将妻儿护在身后,展开武魂,精神力扫过全场,正见莫妄与“朋友”撕下伪装,黑袍翻飞间,邪魂师的狞笑响彻院落。
“二叔?是你……”莫予安声音颤抖,毒素让他精神力不稳。
“满月宴这么热闹,二叔当然要来‘送礼’。”莫妄拍了拍手,邪魂师们涌向主院。
厮杀声震耳欲聋,莫予安强撑眩晕浴血奋战,精神利刃撕碎敌人,却因邪魂师数量过多、毒素侵蚀,魂力飞速消耗,手臂被毒爪撕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上黑紫。莫妄趁机出手,一道黑芒击穿他的精神屏障,砸在他后背。
莫予安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怀里的孩子被震落在地。“安安!”莲娘尖叫着扑过去抱住婴儿,一名邪魂师挥出骨刃。莫予安拼尽最后力气将莲娘推开,自己被骨刃划开小腹,鲜血染红衣袍,混着毒素泛着黑紫。
他爬到莲娘身边,发现襁褓中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小脸泛着青灰。“用生灵之金!快用生灵之金!”莲娘疯了一般抓住他的手臂。莫予安取出生灵之金,莲娘将其贴在婴儿胸口,冰碧色光芒闪烁,却无法唤醒逝去的生机。
破空声锐啸而来,莫妄躲在暗处一箭射向莫予安。莲娘瞳孔骤缩,转身用后背挡在他身前。“噗嗤——”骨箭贯穿她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嗯?真是想不到,侄儿你的魅力确实大。”莫妄摇头,“让她做了几年的梦,也该醒了。”
莲娘靠在莫予安怀里,气息微弱,嘴角溢出血沫:“对不起……”她抬手想抚摸他的脸颊,中途无力垂下,彻底失去生息。
“为什么……我待你如亲父……”莫予安躺在血泊中,伤口与毒素带来剧痛,眼中燃烧着滔天恨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妄弯腰,贪婪地盯着他手中的生灵之金,“这等奇物,凭什么由你这种心慈手软的蠢货持有?”
邪魂师们围上来,盯着生灵之金眼中闪烁贪婪,开始互相推搡争夺。莫予安看着这群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凄厉疯狂:“哈哈哈……都想要?那就一起尝尝吧!”
生灵之金爆发出刺目冰碧色光芒,一股恐怖的吸力笼罩全场。正在哄抢的人被力量锁定,生命力被强行抽离,化作青光汇入生灵之金,身体干瘪腐朽,最终化为飞灰。莫妄在痛苦与恐惧中化为齑粉。
院落中死寂一片,莫予安躺在尸骸中,怀里抱着莲娘的尸身,气息愈发微弱,却死死攥着生灵之金——此刻它已泛着诡异暗红,像凝固的血。
他用尽最后力气,精神力如刻刀在生灵之金上雕琢扭曲纹路,每一道都融入他的血与魂。碧绿褪去,血色蔓延,一柄造型诡异的刻刀逐渐成型,刀身流淌着暗红光泽,隐约可见无数痛苦虚影在其中挣扎。
莫予安的发丝迅速变得雪白,他用残存精神力为刀立下诅咒,声音嘶哑决绝:“以血饲刀,以魂铸刃,凡贪欲者,一念成魔,万劫不复。”
他举起刻刀,暗红刀光映在空洞眼眸里:“噬灵刻刀,以血始,以魂终。持此刀者,贪念必生,掠夺不止;饲此刀者,魂念必碎,众叛亲离;终此刀者,永困魂狱,不得超生。吾莫予安,以魂为咒,以骨为鉴。”
最后一缕星辉洒落,照亮他苍白的面容。曾经立志守护生命的天才魂师,终在背叛与毁灭中,铸造出象征诅咒的毁灭之刃。噬灵刻刀静静躺在他冰冷的手中,幽幽血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