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打开铁皮饼干盒时,蓝布裙突然飘了出来,像有只无形的手在牵着它往桥洞飞。
裙子飞过之处,水鬼们纷纷让开道路,李记老板的水鬼甚至捧着块新做的桂花糕跟在后面,青花碟里的糖霜在雨里闪闪发亮。
桥洞的暗格比想象中要小,只能容下一个孩子蜷缩着。
宋亚轩伸手进去摸索时,指尖触到片冰凉的金属——是一个完整的木太阳,它掉了一个角,缺口处沾着暗红的血迹,和那天的红布包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宋亚轩找到了
宋亚轩将那枚木太阳递给丁程鑫,似乎连空气都染上了一丝凝重。
丁程鑫接过木太阳,低头沉思片刻,随后从口袋中取出前几天的那枚。他将两枚木太阳背对背贴合在一起,动作缓慢。
刹那间,拼接处渗出一抹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血液般流淌、蔓延,起初微弱,却迅速变得炽烈耀眼。
光芒如潮水般涌动着,刺得人无法直视,几人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眼。
等他们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已然天翻地覆。
丁程鑫转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又被分开了
刚一转头,迎面便有个人径直走来。
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丁程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却并未发生。
他疑惑地睁开眼,只见那人已擦肩而过。
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丁程鑫又抬眼望向前方,下一个迎面而来的身影映入眼帘。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躲开,而是静静站着,看着那人毫无阻碍地从自己身体穿过。
冰冷的触感令他彻底清醒——他们看不见自己。
民国三十七年五月廿三的日头,是那种能把人晒得发暖的晴。
雾隐镇东头的老槐树下,张爷爷盘腿坐着,膝头摊着块梨木,手里的刻刀转得活泛。
小花蹲在他脚边,辫子上还沾着晨露,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木头——才刻出个圆边,却已经能看出要雕太阳的模样。
“慢着点,手腕别僵。”张爷爷用刻刀背敲了敲她的小手,老花镜滑到鼻尖,“女孩子家,学这些刀刀锯锯的做什么?该去跟王婶学绣栀子花。”
小花没应声,攥着小刻刀的手更紧了。
她才七岁,手指细得像嫩葱,握刀的姿势总不对,刀尖一偏,“嘶”地吸了口凉气。指腹上立刻沁出个血珠,红得刺眼。
张爷爷手快,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往嘴里送。
舌尖舔过那点血,带着点咸涩,他含糊地骂:“逞能!说了让你别着急!”骂声没什么力道,眼角的皱纹却堆着笑,像槐树上挂着的旧灯笼,暖烘烘的。
小花抽回手,举着流血的手指看,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掉,滴在木根上,洇出个小印子。
她仰起脸,声音脆生生的:“爷爷,等我把太阳雕好了,挂在桥头上,雨就不敢来了。”
丁程鑫坐到两个人身后,看了一眼小花手里的半成品,仗着他们俩听不见也看不着自己就吐槽
丁程鑫雕的真丑
丁程鑫看我雕一个
说着就要去拿工具,结果忘了自己并不能触碰到任何东西,抓了个空
……
这时候雾隐镇的日子,是泡在桂花糕香里的。
张爷爷是守桥人,那座青石桥跨在镇口的河上,石板被人踩得发亮。
修桥的人们蹲在桥边歇脚时,李记的老板总提着竹篮来,盖布一掀,桂花糕的甜香能飘半条街。
“张叔,尝尝新做的,放了蜜桂花。”
刘耀文嚯,这么香
刘耀文感觉已经闻到甜味儿了
刘耀文宋亚轩快来闻闻
宋亚轩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丁程鑫和贺峻霖打算去别处看看就被刘耀文的招呼声引了过去
宋亚轩……
宋亚轩说着好像你真的能吃到嘴一样
宋亚轩找到人了吗?就在这玩上了
刘耀文……我说你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
宋亚轩?你说谁?
刘耀文…没,我说我呢
宋亚轩我没有生活乐趣?我可听见了
说着就去够篮子里的桂花糕,当然是什么也拿不到,刘耀文见状一笑
刘耀文我还说我?你不也是想吃?
宋亚轩……去你的
李老板把糕往人手里塞,自己也蹲下来,看张爷爷给桥栏补漆,“这日子,能一直这么晴就好了。”
镇上的人都活得恣意。
孩子们在桥洞下摸鱼,妇人坐在门口纳鞋底,说笑声能跟着河水淌出老远。
小花总爱蹲在桥边看爷爷修桥,有时李老板给她块桂花糕,她就攥着跑回槐树底下,看爷爷雕木头——雕过小鸟,雕过小兔子,那天她突然说:“爷爷,雕个太阳吧,太阳出来,就不下雨了。”
张爷爷笑着揉她的头发:“好,雕个太阳。”
一个人走的贺峻霖到处转悠
贺峻霖?人呢?
贺峻霖怎么都没了?
谁也没料到,那年的雨会下得那么狠。
先是连着下了三天,河水涨得快,漫过了河沿,把岸边的草都淹了。
镇上的人还没太当回事,李老板照样提着篮子往桥边送东西,只是嘴里念叨:“这雨该停了。”
第四天夜里,雨突然变成了瓢泼的。
!风吼得像野兽,把窗纸刮得哗哗响。
张爷爷披着蓑衣站在桥上,手里的灯笼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光晃得厉害。
他看着河水,心一点点往下沉——那水是浑的,裹着泥沙和断木,疯了似的往上涨,拍打着桥桩,发出“咚咚”的响,像在敲镇子的丧钟。
王杰好不容易找到了奕韫,两个人汇合成功就瞧见了这一幕
王杰甚至使用法术想阻止这场雨
结果什么都碰不到,一切功夫都显得那么不自量力
奕韫阻止了他
奕韫算了,我们阻止不了
奕韫这些都是回忆
奕韫如果你阻止成功了,就没有这个副本了
王杰……可是
王杰……算了
两个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继续看着早已注定结局的事情慢慢发生
其余的,做不了什么
“快!都往高处走!”张爷爷朝着镇里喊,声音被风雨吞了大半。
他跑回屋,把小花往背上一背,又去敲邻居的门。可雨太大了,风太急了,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轰隆”一声——青石桥塌了。
那声音震得地都在抖。
张爷爷回头看,桥身断成了两截,掉进河里,被洪水卷着就没了影。
他咬着牙,背着小花往镇后的土坡跑,水里已经漂起了门板和箱子,有人在水里喊救命,声音碎在雨里,一下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