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突然疑惑出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信号弹划破夜空,缓缓坠落。
当它距离他们还有六十几米时,那片青铜枝桠映入眼帘,枝桠上布满了突起的物事,密密麻麻,形状诡异。
!!
待众人定睛细看,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窜上头顶,冷汗如溪流般顺着肌肤滑落,直渗到脚底。
——那是一段长达十米的距离,青铜枝杆上密密麻麻地附满了脸庞……不,更准确地说,是那些诡异的面具。
它们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秘密,静静依附在枝杆之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信号弹自高空坠落,划破这片区域的寂静,那炽热的光球所到之处,一张张诡异的脸竟诡异地活动起来。
它们像是惧怕那灼人的光芒,纷纷避让,犹如一只只生有脸甲壳的甲虫,在光与影的交织中仓皇逃窜。
叶言直接呆住了:“……呀,这下糟糕了。”
那些正是凉师爷口中螭盅的正身,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还是这么一大群,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一张张“脸”攀附在沟壑纵横的青铜树上,随着流动的光线变幻,显露出各异的表情:有的痛苦扭曲,似在无声哀嚎;有的忧郁深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凉;有的狰狞可怖,像是要挣脱束缚扑面而来;还有的阴冷笑意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这般诡异至极的景象,是众人平生前所未见,只觉寒毛倒竖,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这…这些都是活的……天爷啊。”
凉师爷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的惊恐之情完全无法掩饰,“那些螭蛊都在这些面具底下附着,怎么办?这可…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过去啊?”
此时的他,眼神中满是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螭蛊扑面而来的恐怖场景。
老痒倒还镇定一点,他让凉师爷别慌,这些螭蛊对信号弹有反应,说明它们也是怕光的,他提议把火把点起来,慢慢走上去。
不过,他的提议很快就被吴邪否决了。
因为信号弹的温度和亮度绝不是火把可以比的,火把只能暂时吓退它们,但不可能仅凭着火把就通过那里。
吴邪神色凝重地推测道:“我估计,你打着火把上去,不但会过不去,还会被包围起来,到时候要想脱身可就难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老吴?”
叶言一直留意着吴邪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
他犹豫了一下,带着些许不确定说道:“现成的主意倒没有,只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叶言双眼陡然一亮,她就知道吴邪的主意多,连忙追问道:“什么想法?快说说,别卖关子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仿佛已经预感到吴邪的计划能解开眼前的困局。
吴邪的想法其实就是利用绳子荡到对面的岩壁上去,那边有很多窟窿,他们可以从那里爬过去,同时也可以暂时歇一下。
“……”叶言瞄了眼几十米开外的岩壁,抽了抽嘴角:“这么远,怎么荡啊?我们的绳子够吗?”
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