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一起长大的人,连行为都变得相似了。边伯贤压根没等我答应,直接拽住我的手腕就往前走。虽然放假没事做,出去玩玩也行,但司机绕了半天的路,最后竟然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边伯渝下了车,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冷的天,来这里爬山?
边伯渝“司机叔叔,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
“没有啊,少爷让我来的。”
边伯渝的脸色一点点垮下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边伯贤,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边伯贤向来不爱开玩笑,他那副认真的模样让人无话可说。尽管天气寒冷,上山的人却络绎不绝。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我站到了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才不至于被人潮推搡得东倒西歪。
排队买票的人多得吓人,边伯贤早早地为她买了景区里价格不菲的饮料和零食,说是怕她等得无聊。他自己则站在队伍最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生怕她趁机溜走。我心里虽然有逃跑的念头,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知道就算跑也会很快被抓回来。
差不多半小时后,边伯贤才艰难地挤出人群,手里攥着两张门票走过来。
边伯贤“走吧。”
他伸手扶着她从台阶上下来,又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腕,动作流畅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边父生意刚刚起步,成天忙于应酬;边母也为了融入上流圈子,整日陪贵妇们逛街打牌。
所以,很多小时候的回忆里,他们只有彼此和一天五十的零用钱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缠着边伯贤出去买零食。因为边父边母不准边伯渝吃糖,但她只要向哥哥撒撒娇,边伯贤就会偷偷给她买。
边伯渝“哥哥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边伯渝“拜托拜托!就一个嘛~”
就算边伯贤开始不同意,她也会一直磨他,直到他妥协为止。即使把边伯渝关在门外,她也会哭个不停,直到他心疼地开门把她抱进去。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在下雪的日子里并肩走在街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哥哥牵着妹妹的手,两人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雪地上,紧紧挨在一起。
想到这里,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重叠,让人恍惚间仿佛穿越了时光。
爬山的过程很累很累,但爬到山顶时却意外地高兴
边伯渝搭在围栏上休息,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夕阳,不自觉地浮出笑意
她只顾着感受山顶的风,却没在意在身后的边伯贤
边伯贤感受得到她的开心,竟也跟着她笑起来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跑到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头里出现了看夕阳的少女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回过头对着他笑
边伯渝“你在拍什么?”
边伯渝朝他走过来,他收了笑意单淡淡地将手机放回口袋
边伯贤“走吧,我们去庙里”
说完,边伯贤转身向目的地走去
本来边伯渝还想看他拍的什么,但看他走了也就抛至脑后了
两个人去求了签,边伯贤自然是抽到了上上签,事业顺遂
可轮到边伯渝的时候却是下下签,我不免心生失落
边伯贤“这是迷信”
边伯贤抽走了她手里的纸签连同自己的一起丢到垃圾桶里
边伯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边伯渝“说不定我…”
边伯贤“现在讲科学”
边伯贤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又将视线移至许愿树那
边伯贤“想去许愿吗?”
边伯渝“你刚刚还说讲科学!”
边伯贤没理她,径直走向许愿树下,上面挂了许多红绳
他递给边伯渝一根红绳和笔,示意她写
我想了很久,最终只为自己写了平安顺遂
她站在石墩子上踮起脚将红绳挂在她力所能及的最高处才心满意足
边伯贤很早就写好了心愿正站在她身后等她
边伯渝“你写了什么?”
边伯渝好奇边伯贤这样的人会写什么愿望,围在他旁边转悠
边伯贤“说出来不灵”
两人在等缆车来,避免被撞到,边伯贤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转
边伯渝“现在讲科学哦~”
边伯渝笑眯眯地说着,边伯贤叹了声气只说了高考顺利
很无趣地愿望
两人已经坐着缆车离开了,可风中飘摇的平安顺遂的上面那条红绳却写着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