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盟友。”
“而是朋友。”
明贞舒了一口气，放松地瘫在了床上
“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至于别的，明贞才不敢奢求，谁知道这家伙又会给她埋什么坑
白日里，明贞摆了个小摊子，干起了老本行，给人看风水，顺带跟着汪藏海学习堪舆之术，晚上就混迹在各大赌场，练赌术，辨人心。
明贞很聪明，短短六个月就把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
“不错，你比我预料的还要聪明一点。”
明贞有钱后就买了个假文籍，在京城落了户，她心里踏实了点，被夸的有些飘飘然
“那是，我好歹也念完了本科，智力这方面没得说。”
她正在提笔写着门匾，字却写得歪歪扭扭，丑得不堪入目
“整日里光顾着带你认字读书，倒是忘了你这手丑字了。”
怎么写都写不好，明贞丧气地在纸上戳来戳去，脸上手上黑乎乎的一片
“哎呀，都怪这笔太软了，我这拿刀握枪的手，哪干的来这么精细的活，写个硬笔还凑合，软笔字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汪藏海却握住了她的手，将毛躁的笔刷在墨池里沾了几下，笔尖润透后，他沉稳清磁的声音缓缓响起
“写字最忌讳心浮气躁，明贞你太心急了。”
三言两语间，明贞两个字就跃然纸上，标准的楷书体，墨香未干，像是刚从字帖上拓下来一样
他带着她感受横平竖直，顿笔撇捺的力度，提笔落笔皆是从容有度
明贞若有所感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跃跃欲试
“大人我来试试！”
汪藏海依旧在写着，她的手心也传来微微汗湿的灼热感
“大人？”
明贞疑惑了一声
只见那只握笔的手微顿，在漂亮的字体上留下一个墨点，显得有些微乱
汪藏海却清楚不是字乱而是他的心乱了
“···抱歉，我写的太入神了。”
明贞大度地摆了摆手，亲手写下一个汪字
“你瞧，我写的如何，是不是比你的还好看。”
明贞得意地吹着未干的墨迹，如奉至宝
“嗯。”
书法大家汪藏海唇角勾起，对着这手稚嫩的字迹，十分坦然地给出了当值万金的称赞
要是让汪藏海手下的门客看到先生还有这么温和的一面，怕是觉得见鬼了，他们都是天底下最拔尖的能人异士，哪一点比不过小姑娘的练笔之作了。
就这样，二人相伴过了来到大雍的第一个新年
大年夜落了一层初雪，明贞兴致勃勃地来到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汪藏海，她给自己的那个化了个大大的笑脸，等到了汪藏海的那个却迟疑了片刻
“怎么了，是不是手有些冷？”
明贞摇了摇头，她发间别着一顶玉冠，脖子上系了一条雪白的狐皮围脖，像是哪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大人，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是喜欢笑呢，还是整天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
汪藏海一愣，假面戴久了，就连他自己都摘不下来了，他似乎很喜欢笑，可好像并不开心，他也喜欢板着脸，可那也不是真正的他···
“皮囊而已，不必求真。”
汪藏海滚了滚喉结，突然有些紧张，他是个怎样的人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在她心底，他究竟是谁
“明贞，那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明贞仔细想了想，眸光狡黠
“阴险狡诈、多智近妖，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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