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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昔,魔障

分针指向的终焉

瑞斯特浑身湿透了,即使用上了魔法,仍没在摘花的时候全身而退,他的额头被嗡嗡飞的蜜蜂叮了一个大包。或许因为再怎么说这里的虫子也是在黑森林生长的,这毒刺叮得他生疼。

瑞斯特收好夜萤草,背起莉希雅几人继续走在这幽深的树林中。

逐渐的,草浅得多了,越走,越依稀可以看见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至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老、破败的教堂。

“黑森林里竟然建了教堂?”瑞斯特难以置信。

“是先有教堂,再有黑森林。”修女摇了摇头。

“您是这座教堂的修女,这黑森林里还有别人?”瑞斯特感觉眼前者愈发神秘,随手击退魔兽的圣光,黑森林中的净土,还有眼前这座教堂,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并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别人了。”修女的眼神似乎穿进了瑞斯特的心中所想……

“那您来自?”瑞斯特追问。

“一个带着故人之女逃亡至此的流亡者罢。”那修女似是不愿深讲,转移话题道:“先带令妹进去吧,我去找些药草。”

瑞斯特不便多问,背着莉雅走到了教堂门前,推开门,陈旧的木板味扑面而来,面前是一条已经发黑的红地毯直通正中央的神像,神像一尘不染,古朴、威严,整个厅堂内竟不见废弃教堂应有的破败,每张椅子上都看不见蛛网与灰尘,显然是经常打扫。

瑞斯特让莉希雅躺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

“进入教堂后身上的压力似被消除了,魔力的运行轻快得多,是因为神像吗?”瑞斯特想着,看向了神像。

这神像在一个凸起的平台上,平台左右还有两扇门,左边的门通向藏书室,右边的门门牌上的字迹已经被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修女拿着几株草药

那修女准备了一些器具,将几株药草细细研磨,然后拿出一卷羊皮纸,草汁顺着她的指尖边缘沁入羊皮纸。她指尖在纸面游走,墨痕如藤蔓攀援,勾勒出层层叠叠的符文,

“这是一条极其复杂的魔法术式,至少是中级的,还镶嵌了很多其它术式,精密度高的吓人,这修女身上有多少秘密?”瑞斯特暗想

魔法的发动方式也有好几种,常见的主要有三类。第一种就是使用魔力通过吟唱魔法术式来将魔法发动,不过历经人们长久以来的优化,除非是一个魔法作用效果十分广泛或者强力需要吟唱保证实施,其他的大部分吟唱过程基本已经缩略了,第二种就像现在,书写或刻写魔法术式,这种方式可以使术式得到材料的增幅。还有一种就是魔法阵,这种发动方式一般规格庞大,内容复杂,哪怕不用材料加成也能达到很好的效果并且更加稳定,不过布置消耗较大并且需要更多时间。

修女写下的术式在羊皮纸上散发出草绿的光彩,她纤手搭上莉希雅手腕,莉希雅身上的伤口泛起涟漪,开始了肉眼可见的愈合,黑紫色伤口也逐渐变得白皙。

修女突然皱了皱眉:“她经历过什么?”

瑞斯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多少有些茫然。

“有些魔气入体,”修女顿了顿:“轻微的魔气入体本来问题不大,但她身上有些特殊。”修女看向瑞斯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内心深处有些负面情绪,并且在大概一两年前的某段时间极大的扩张了一次,虽然她应该是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了,不过这反而为这些魔气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环境,并且她本身亲和暗属性魔力,这也成为了滋养魔气的不利因素,现在那些魔气附在她的负面情绪上,我也解决不了。”

瑞斯特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出声:“那怎么办?”

“说来倒也简单,跟她打一架,战斗会使魔气消耗,跟宣泄负面情绪一个道理,只需要坚持到魔气消耗光就行。”修女似笑非笑,“等会她醒了应该就是那种歇斯底里状态,注意她不能受伤,魔气是从伤口进来的,这里毕竟还在黑森林内。只这里是魔气浓度低些,如果受伤就会让她体内的魔气再度得到补充,那情况就麻烦得多了。”

“我明白了。”瑞斯特点了点头。

瑞斯特刚打算把莉希雅背出去,却被修女制止了:“就在里面打吧,在外面你会被压制不是吗?”

瑞斯特微微一怔:“好。”

修女贴心地给瑞斯特拿了一把木剑:“魔气入体时会对她的身体与各项战斗力进行强化,我只能帮你尽量压制。”她轻轻地走向一旁,只剩瑞斯特立着一把木剑杵在那。

“尽量少用魔法攻击,第一是容易产生伤口, 第二是可能逼得魔气自爆于她的体内。”修女再次补充。

瑞斯特擦了擦眉心间的冷汗,目不转睛地盯着莉希雅方向,不知何时的记忆片段浮现在眼前:

那不知是哪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戴着小皮帽的黑发女孩正持着木剑在他面前。

“哥,魔法比不过你,剑术我肯定不落在你后面!”少女把剑指向他,红瞳闪烁,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两把木剑不知相撞了几遍,最终两个人一齐倒在了草坪上。

“现在打了平手,下次我一定要赢!”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等我长大后就去把妈妈找回来!”话音刚落,眼前的光景开始极速地飞掠,

莉希雅的身影逐渐变大,她持着剑,剑芒不断闪烁间,不知何时起,她的剑术水平已经隐隐高过瑞斯特一线,她衣袖上的军衔伴随着星光下的一次次挥剑,水涨船高。

但谁知稚气消散,独当一面的过程中,她又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呢?

“请把你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吧。”瑞斯特双手持剑,剑眉竖起,看着缓缓起身的女孩,他喃喃道。

瑞斯特的手套里攥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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