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阮澜烛被整得心灵脆弱,连续好几天都拒绝祝柱的靠近,某柱也开始反省起自己前几天的行为。
烛烛有洁癖,自己髒兮兮的就去碰他,也难怪他会不开心。
于是心有所愧的她把自己洗得特别乾淨,才去敲响了阮澜烛的房门。
阮澜烛进。
声音刚落,门就被转开。祝柱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罐酒精和湿纸巾,眨巴着眼走到书桌前。
她先把手摊了出来,用湿纸巾擦了又擦,还认真地喷了几下酒精。
确保绝对乾淨后,她抬起头,睁着真诚的眼问:
祝柱烛烛,我可以靠近你吗?
阮澜烛的心像是被人用指尖轻戳了一下,没由来地猛跳了几下。
阮澜烛可以
她小心翼翼的窜了过去,靠近他。
祝柱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阮澜烛......可以。
她凑了上去,两手轻轻的环住他。那一瞬间,一股淡淡的香气包围了他。
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乳那种香甜的味道,而是皂角的味道......乾淨、温暖,像被阳光晒了一整天的棉被。
他怔了怔,那味道太乾淨了,乾淨的让人不想放开。
怀里的人脸贴在了他的胸口,抱着他的手不紧不松,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
阮澜烛微微一顿,手臂不自觉地缩紧,鼻息间皆是她的味道。
......这几天似乎不小心忙得有点忽略她了。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被吓得有点阴影才拒绝她靠近。
祝柱烛烛......上次吓到你了,很对不起。
祝柱你明天有空吗?
祝柱和我去约会好不好?
阮澜烛约会?
….
两人站在一间咖啡厅门口,一身休闲服的阮澜烛低下头,略带狐疑的看着她。
阮澜烛妳确定要来这里约会?
祝柱嗯!
祝柱拍了拍胸口,帽子上的狗耳还晃了两下。
祝柱我查过了,里面只有狗狗,绝对没有虫!
她特地强调了没有虫这三个字,听的阮澜烛嘴角微抽,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显然还有点阴影。
祝柱拉着他推开门,咖啡厅瀰漫着奶香与咖啡香。几隻趴在地上的狗子一见有人来,就屁颠颠地跑过来闻来闻去。
看着脚边友好的金毛,祝柱眼睛亮晶晶的,直接蹲了下去摸摸。
祝柱好可爱哦——❤️
阮澜烛一看到这群大型犬涌上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结果一隻奶油色的柯基摇着屁股挤开所有狗,直接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祝柱牠喜欢你耶!
他低着头看着那隻圆滚滚、长得像吐司的店狗,静了两秒。
阮澜烛是吗?
祝柱对啊!
祝柱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光,所以他们都喜欢你!
阮澜烛微微一顿,刚要说话,就听见她又补了一句:
祝柱我也喜欢你!
阮澜烛……嗯
他低声道。
阮澜烛还挺有眼光。
祝柱?
阮澜烛我也是。
宽大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的像呼吸一样。
祝柱似乎还挺有狗缘的,刚坐下就被各种狗狗包围。这间咖啡厅的店狗都是中大型犬,甚至还有雪橇三傻。
三傻不知道为什麽好像把祝柱当成了老大,就围在他们桌子旁趴着休息。
而阮澜烛也挺招狗喜欢的,但他招的是伯恩山、金毛、德国牧羊犬这类稍微稳重点的狗。
于是店里的客人就看到了这麽一幕——
一群狗子围着一男一女,围得水洩不通,连服务生送餐都没地下脚。
祝柱一边撸狗一边笑,指着拿铁拉花兴奋地说:
祝柱你看,是柯基耶!好像吐司宝宝哦,好可爱~
他嘴角微扬,顺手把她的杯子拉过来,拿起汤匙在奶泡上轻轻一划——
白色的奶泡被他顺手勾成一个弧度,变成了两个尖尖的小耳朵。
阮澜烛狐狸。
祝柱抬起头便撞进了他那双藏着笑意、亮晶晶,还有她的眼睛里。
阮澜烛柱柱觉得是狐狸可爱,还是狗狗可爱?
被他看的耳朵莫名发烫的祝柱拿着咖啡杯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小声道:
祝柱狐、狐狸最可爱......
话音刚落,旁边的雪橇三傻齐齐抬头嗷呜了两声,像是在抗议她的审美。
骚狐狸哪有他们可爱啊!
午后阳光温柔的洒在玻璃窗上,整间店像泡在了奶香和狗子香里。
吃过饭后,两人坐到了互动区的木地板上,才刚刚坐下,一群狗子就像见了肉似的围了上来。
某人瞬间被雪橇三傻埋在毛里,一隻趴腿上,一隻靠肩,剩下的二哈乾脆直接趴在她头上。
祝柱被压得微微低着脑袋,茫然的眨了两下眼:
祝柱烛、烛烛......牠们好像有点热情喔?
阮澜烛见状刚想伸手帮忙,但没两秒自己也被一群狗子团团围住。
金毛打头阵,后面还跟着一隻柯基和两隻伯恩山。
阮澜烛……
阮澜烛面无表情地被一堆狗子乱蹭,衣服上沾满了毛,连手都被舔得满是口水。
他试图反抗,但没什麽用,最后乾脆放弃挣扎,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那里任由狗狗拱来拱去。
祝柱见状眼睛一瞪,立刻拨开了脑袋上的二哈,脚上的萨摩耶和最大隻的阿拉斯加,冲过去救驾。
她费力的推开了狗子们的屁屁,最后乾脆直接一头扑进他怀里佔位。
祝柱你们不准舔啦!这是我的烛烛!
语气超级认真,跟小狗尿尿宣示地盘似的,还往他肩上蹭了蹭,一脸的正儿八经。
整间店的人都忍不住偷笑出声。
阮澜烛原本还一脸无奈,结果那句「我的烛烛」一出,整颗心都软了。
他伸手搂住她肩膀,低笑着逗她:
阮澜烛那我要是被抢走了呢?
祝柱那、那我就抢回来!
但话说出口又有点心虚,悄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
祝柱可......可以吗?
阮澜烛轻笑一声,贴近她的耳边:
阮澜烛好,都是妳的。
….
回家的路上,夕阳西斜。看着身侧举着手机拍天边晚霞的人,阮澜烛轻叹了一声。
祝柱耳朵一动,转过头一脸茫然。
祝柱什麽小偷?
闻言,他微微俯下身,故作正经的凑到她眼前:
阮澜烛偷心,不算小偷吗?
祝柱谁偷心啊?
阮澜烛除了妳还有谁?
她愣了半拍,才傻傻的问:
祝柱那……会被谁抓啊?
阮澜烛笑了,眼底的光温柔的像冬日的暖阳,他伸手一搂,把人轻易的带进怀里:
阮澜烛除了我,妳还想被谁抓?
祝柱怔怔地抬头,看着他笑得十分好看,忽然也傻乐了起来:
祝柱那你也是小偷。
阮澜烛嗯?为什麽?
祝柱因为你把星星都偷下来,放到你的眼睛里了。
阮澜烛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
阮澜烛小嘴真甜,再夸一个我听听?
被捏了的祝柱伸手捉住他的手,忽然又问:
祝柱烛烛,你知道最幸福的数字是几吗?
阮澜烛不知道
祝柱是五哦!
阮澜烛为什麽?
祝柱你比个五看看!
阮澜烛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比了个五,然后就见祝柱也伸出了手,贴近,十指紧扣。
祝柱五加五,幸福加倍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底柔成一片。
回家的路上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
祝柱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好不好?
阮澜烛……都行。
祝柱那我先开始,近朱者赤——
阮澜烛顺口接:
阮澜烛近柱者笨。
被偷偷毒舌了的祝柱慢了半拍才想到要反驳:
祝柱哎?......才不是,是近朱者赤,近你者甜~
他的喉结微动,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阮澜烛傻子。
但祝柱还在继续:
祝柱烛烛,腻歪反过来要怎麽说?
阮澜烛歪腻?
祝柱嘿嘿笑着:
祝柱我也爱你~
阮澜烛……
竟然被套路了......他默了默,可心口却像被羽毛轻轻撩过痒痒的。
可惡,有點被撩到了......
阮澜烛终于绷不住这土味情话攻击,伸手把人拉到树下。
他看着她,眸子似星光般璀璨:
阮澜烛换我问了。妳会不会吹口哨?
祝柱不会欸,那你会吗?
阮澜烛当然。
他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阮澜烛我看妳挺笨的,连吹口哨都不会,要不要我嘴对嘴教妳?
四目相对,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竟比那满天星辰都还耀眼,祝柱有些看痴了,呼吸也乱了几分。
她愣愣望着越来越近的脸——
唇瓣轻触的那一个瞬间,连风都停了。
月光倾泻,洒落在两人相依的影子上,整个世界都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