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开还没回来,他给杨博文发了信息,说自己今天晚上晚点回来,保姆已经做好菜了,让杨博文看着吃点,然后休息休息。
杨博文——应下,在这栋房子里,就算他和左建开有再近的血缘关系,十年未而左奇函,都不消多问,在他没有出席母亲的葬礼时,杨博文就明白,自己的相处,他也只能当个外人。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大概所有的爱恨都是白费力气,没必要浪费情绪。
弟弟根本已经不在意了,保姆例行打扫完屋子做完菜就离开了,杨博文上了楼,推开房门,干净宽敞的房间,比他之前的旧阁楼好上百倍。
他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简单地摆放好,然后出了房,隔壁房间就是左奇函的,左建开说他今天跟朋友出去玩了,可能也要晚上才回来。
杨博文下楼吃了饭,一下子换到过于空旷的空间,他始终有些不习惯,于是又上楼回房,坐在书桌前打开书。
暑假没几天了,下学期就是高三,左建开给他换了所更好的高中,依照杨博文当初的中考成绩,他上这所学校其实绰绰有余,只不过衡量了一下学费,因为一个学期七百块钱的差距,杨博文于是没犹豫地选择了另一所稍显普通的高中。
在书桌前坐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杨博文给左建开发消息,说不用请保姆再过来一趟了,中午的菜还剩很多,他自己热一热就可以吃。
左建开简短地回了一个“好”字,应该是很忙。
晚饭过后,杨博文洗了澡,他擦着头发出了洗手间,听到楼下有动静。
他听见男孩子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左奇函在打电话。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杨博文觉得自己的掌心好像出了汗,心跳飞速,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十年未见的弟弟。
在声音临近时,杨博文终于按下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拉开了门。
左奇函刚好走过他的房前,刚好挂了电话,刚好侧目看向房门。
杨博文有些猝不及防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左奇函继承了左建开的所有优点,高挑挺拔,眉眼极俊,带着少年人稚气未脱的痞劲,叛逆感几乎写在脸上,看人时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味。
他才十四岁,却已经长得和十七岁的杨博文一样高了,而在青春期男孩过度飞扬的气势下,宋谨隐约觉得左奇函的眼神完全是睥睨和蔑视。
他马上就发现,左奇函确实是在蔑视自己。
因为左奇函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漠然移开目光,径直往自己的房门口走小时候那个带着奶香咿咿呀呀叫自己哥哥和撒娇着要抱抱的可爱小朋友,在十年的时间里脱胎换骨,变成了面前这个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男孩。
杨博文早就料想到这样的场景,然而真的经历时,他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承受。
“奇函..”杨博文干巴巴地开口,嗓子发紧,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亲兄弟十年后的第一面,不该这样草草收场,左奇函一手压在门把手上,闻言转过头,眸子里写满不耐:“别他妈叫我名字”
然后他进了房间,砸上了门,那记重响在房子里几乎撞出回音来。
早知道是这种对话,还不如草草收场。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左建开回来了。
杨博文下楼去和他见了面,两人生分又疏离地聊了几句,左建开让杨博文上楼睡觉,他今天不在家里睡。
杨博文还没有不识趣到会过问左建开要去哪里睡,他只是点头起身,却又听见宋向平说:“奇函年纪小,脾气不好,跟你也很久没见了,可能一下子不适应,你别跟他见怪。
杨博文说:“不会的,我是他哥,本来就应该让着他的。”
左建开颇有些欣慰地笑了笑,拍拍杨博文的肩,然后出了门。
杨博文上楼,进房前他看了一眼隔壁左奇函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的,估计是已经睡了。
临睡前,杨博文将自己和母亲的合照从书里抽出来,在床边的台灯下仔细地看了很久。
然后他将照片放在枕头下,关了灯,闭上眼。
新儿子的性格比较差,请大家多担待,以后再骂也不迟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饭,杨博文吃过之后,特意在楼下等了会儿,但左奇函似乎丝毫没有要下楼吃早饭的迹象。
杨博文于是端了早饭上楼,在房门外站了一分多钟,他才有勇气开口。
“奇函,给你拿了早饭,再不吃的话可能会冷了。”
没有回应,杨博文双手拿着东西没法敲门,于是他又问:“你还在睡吗?我进来把早饭放你桌上可以吗?”
仍然得不到回答,杨博文于是弯下腰,用手肘压下了门把,慢慢地推开门。
他以为左奇函还在睡,但是床上并没有人。
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左奇函从里面走出来,面容上还带着初醒时的倦意。
一见到因为,他的脸上几乎眼见着就浮现起厌恶的怒气,眉头紧皱:“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我..”杨博文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是来送早饭的。
作者人物设定将就看吧,杨博文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