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图的案子在裴喜君的帮助下圆满结束,既然公事已经告一段落,也是时候该谈谈私事了。
卢凌风坚持将裴喜君送回长安,还让苏无名从中当说客,裴喜君自然是不肯的,但要怎么才能留在南州,还得苏无名出主意。
“我知道喜君小姐不想离开,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妹,这样他卢凌风就管不了你了,届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边裴喜君和苏无名拜了把子,那边薛环依旧不死不休地缠着卢凌风。
“想让我护送小姐回长安,前提是你得先教我本事,我武功太差了,保护不了小姐,更何况你不是还担心会发生上次那样的事么,要是真的由我护送小姐,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还有,别总是说些丧气的话,你这跟在诅咒你家小姐有什么区别。”
薛环瘪了瘪嘴,明明心里在意得很,但碍于身份不敢言明,以前他们之间隔着个萧将军,现在隔着卢凌风可笑的尊严和责任感。
难道两个人在一起非得是门当户对么,就算他先前是中郎将,也未必配得上吏部侍郎的千金。
不过就是丢了官职而已,何至于如此自卑,想想他过去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小姐往前走一步,他往后退三步,简直就是懦夫一个。
平日里丁点小事担心得要死,真让他表明心意又畏畏缩缩,半点没有先前死缠烂打那股野蛮劲儿。
都说人在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性格也会随之变化,薛环倒不这么觉得,中郎将依旧还是那个犟种,只不过犟的方面跟以前不一样了。
过去在长安的时候,他执着于劝说裴喜君走出萧伯昭战死西域的阴影,如今裴喜君是走出来了,但是卢凌风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裴喜君。
总有一道坎横跨在他们中间,以至于边上看的人干着急。
“反正你说过你要照顾我家小姐的,必须得说话算话才行,还有萧将军曾答应我,若是能平安归来,定会收我为徒,既然你是萧将军的表弟,那收我为徒这件事你也得负责到底,否则就是愧对于萧将军。”
他一个孩子绝对想不出说这样的话,定然是裴喜君教他的。
卢凌风明白这是裴喜君的意思,犹豫再三,决定应下薛环的这声师父。
“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想做我的徒弟,必须得吃苦耐劳,你若是做不到,便滚回长安。”
“所以你这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薛环欣喜地回到裴喜君的院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没开刃的短刀。
“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姐,中郎将今日收我为徒了,还送了我这把短刀,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给师父准备些礼物,好孝敬他老人家?”
“给卢凌风送礼,他一介武将,怕是对寻常东西不感兴趣,不如给他送把趁手的兵器,实用,你觉得呢。”
“我觉得小姐这个主意可太好了,可是我怕是没有足够的钱给师父买趁手的兵器。”
“这不是有我在么,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