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话音未落，马嘉祺已经扣上素描本

马嘉祺“我陪你去。”

后台化妆间里，沈初沫对着镜子调整头饰，突然转身把备用领结塞进他手里

沈初沫"敢踩我裙子就扣你速写本。"

她眨眨眼，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将颤抖的手放进他掌心。舞台聚光灯亮起的刹那，马嘉祺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混着她轻声的

沈初沫“跟上。”

舞台的镁光灯如白昼般倾泻而下，马嘉祺握着沈初沫的手微微发颤，却在她回望的目光中，将所有紧张都化作脚下稳健的步伐。《卡门》的旋律裹挟着热烈的鼓点炸开，他们的身影在猩红幕布下交织旋转。马嘉祺精准复刻着国际舞蹈大赛上学到的托举动作，沈初沫如轻盈的蝶，脚尖点过他的掌心，在最高点展开的裙摆绽成血色蔷薇。

观众席的惊叹声与掌声浪潮般涌来，马嘉祺却只看见她脖颈处晶莹的汗珠，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当最后一个动作定格，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很长，像极了他速写本里反复描摹过的无数个瞬间。

校庆结束后的深夜，艺术楼走廊空无一人。沈初沫倚着镜面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嘉祺素描本的边角

沈初沫“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场比赛都去。”

她抽出夹在画纸间的票根，那些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发毛，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每个令她心动的舞蹈细节。马嘉祺喉结滚动，炭笔在速写本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马嘉祺“我只是......想把你最好的样子都画下来。”

话音未落，沈初沫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垂

沈初沫“那现在，要不要试试画些不一样的？”

她打开手机播放《月光曲》，银白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入，为训练室铺上一层朦胧的纱。沈初沫褪去舞鞋，赤脚踩在他的皮鞋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沈初沫“这次，不许看脚。”

马嘉祺垂眸与她对视，她眼底流转的星光比任何舞台灯光都璀璨。

舞步随着旋律舒缓流淌，马嘉祺终于不再执着于精准的节奏，而是任由身体感受她的温度与气息。当她突然踮脚在他脸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所有的线条与构图都在脑海中崩塌，只剩下胸腔里快要冲出的心跳声。

暴雨又至，雨滴敲打着玻璃的声响与记忆重叠。沈初沫笑着钻进他的伞下，发梢的水珠沾湿他的衣领

沈初沫“下周末，国际现代舞展，敢不敢和我去当不称职的观众？”

马嘉祺握紧她的手，素描本里新画的速写被雨水洇湿边缘——那是两个交叠的影子，在月光下跳着永远不会结束的舞。

国际现代舞展的玻璃穹顶漏下细碎的光，马嘉祺盯着展牌上“禁止速写”的标识犯难，沈初沫却狡黠地从帆布包里掏出拍立得

沈初沫“用这个‘速写’也不错？”

快门按下的瞬间，她踮脚在他侧脸轻啄，相纸缓缓吐出的画面里，少年耳尖的红与少女眼底的笑融成蜜糖色的光斑。

逛到装置艺术区时，悬浮在空中的镜面装置映出无数个交叠的他们。沈初沫突然伸手比心，无数个心形在镜阵中无限延伸，马嘉祺慌慌张张举起拍立得，却把镜头歪到了天边流云

沈初沫“笨蛋。”

她笑得跌进他怀里，发丝缠绕着他校服领口的纽扣，混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中场休息的露天咖啡厅，沈初沫用勺子挖开焦糖布丁，却突然把沾着奶油的勺柄抵在他唇边。马嘉祺下意识含住，却被她突然凑近的唇吓得一颤——她轻轻舔掉他嘴角的奶渍，指尖还调皮地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

沈初沫“这样才是完美的‘速写’素材。

暮色渐浓时，他们误打误撞走进展馆顶层的天台。夕阳把云层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沈初沫脱了帆布鞋，赤脚踩在发烫的地砖上转圈。马嘉祺终于忍不住违反规则，掏出藏在怀里的速写本，炭笔沙沙划过纸面，记录下她被晚风鼓起的裙摆，还有夕阳为她睫毛镀上的金边。

返程的地铁上，沈初沫枕着他的腿熟睡，呼吸轻轻扫过他手背。马嘉祺翻开速写本，新添的画页间夹着拍立得照片，背面是她用口红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沈初沫“下次换我画你心动的样子。

窗外霓虹掠过，映得他嘴角的笑意比任何舞台灯光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