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灰衣人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左航……棋子罢了……若非靠他之力，如何能轻易将‘种子’播撒于慈安堂……又如何能借他之手，逼出那些藏在暗处的‘旧影’……皇帝……余氏……常德贵……都不过是棋盘上的子……”
余媛听得浑身冰冷！左航，权倾朝野的左相，竟然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慈安堂这个善地，竟然被当成了播种某种阴谋的温床？皇帝、余家、常德贵，都是被算计的目标？！这灰衣人背后，究竟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势力？
严浩翔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他猛地扭头看向余媛，眼中充满了同样的震惊和骇然。他无声地比了一个手势——抓活的！
必须抓住这个灰衣人，问出真相！
然而，就在严浩翔准备破窗而入的刹那——
“嗖！”
一支极小极细的袖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不知从何处黑暗中射出，直取那灰衣人的后心！
杀人灭口！
严浩翔反应快得惊人，猛地撞开窗户，整个人如同猎豹般扑入室内，试图阻止！
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支淬毒的袖箭精准地没入了灰衣人的后背心口位置。灰衣人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兜帽下滑，露出一张布满诡异刺青、完全陌生的老妪的脸！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对死亡的恐惧，直挺挺地向前倒去，瞬间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窗外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远遁的衣袂飘风声！
严浩翔低咒一声，立刻就要追出。
“别追！小心调虎离山！”
余媛急声阻止，也跃入室内。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替身，以及地上已然毙命的灰衣老妪。
严浩翔脚步一顿，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无尽的黑暗，知道对方身手极佳且早有准备，已然追不上了。他恨恨地一拳砸在门框上。
余媛则快速蹲下身，检查那灰衣老妪的尸体。她扯开老妪的斗篷和衣襟，除了那致命的伤口和诡异的刺青，并无太多发现。但在老妪枯瘦的手指上，她发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寻常的靛蓝色粉末，带着一股极淡的、与“月魄”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阴冷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用绢帕将这些粉末收集起来。
接着，她的目光投向那个缩在角落、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替身。
余媛“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扮成许娘子？！”
余媛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逼近那个替身。
那替身吓得魂飞魄散，涕泪交加，语无伦次。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抓了我家人……逼我学夫人说话走路……只让我偶尔在这里……应付一些来探查的人……去一些危险的场所……说一些他们教我的话……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夫人……夫人好像一直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被……被照顾着……”
严浩翔“他们是谁？！”
严浩翔厉声问道，佩刀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我……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不同的人……蒙着脸……声音也怪怪的……”
替身拼命摇头，恐惧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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