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易烊千玺“协议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之间的全部。”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沙发前，在她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目光如深邃的星空，将她牢牢锁住。
易烊千玺“芸芸，”
他叫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易烊千玺“那天我想说的是，我是真的，对你动了心。”
不再是猜测，不再是试探。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将那颗在冰层下压抑了太久、终于破土而出的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易烊千玺“不是因为协议，不是因为任何外力。”
他看着她骤然睁大的、盈满震惊和无措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
易烊千玺“只是因为你是沈芸芸。”
易烊千玺“所以，协议是否作数，由你决定。”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道暖光掠过他认真的眉眼，落入她剧烈震颤的瞳孔深处。
沈芸芸看着他，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那句“动了心”，在耳边反复回荡，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协议…从一开始就不是全部。
所以，那些早餐，那些不经意的维护，那个美术馆生硬的“约会”，那个书房里冲动的吻，还有这并肩作战的日夜…都不是演技，不是条款，而是…真心？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认知。她一直用“协议”作为保护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交易，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不要当真。可此刻，保护壳被他自己亲手打碎，露出里面赤裸裸的、滚烫的情感。
她该怎么办？
接受？可她沈芸芸，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假千金，一个靠着算计和演技才苟活下来的拜金女，真的配得上他这份真心吗？他们之间横亘着巨大的身份鸿沟和复杂的开始。
拒绝？然后用冷冰冰的协议条款把他推开，回到那个只有利益交换的冰冷关系里？一想到那个画面，她的心脏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比面对沈家的利用和易家的轻视时，还要痛上千百倍。
她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积聚起温热的水汽。
易烊千玺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聚的泪水，心脏猛地一紧。他以为她的沉默和眼泪是拒绝，是厌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是不是太急了？是不是吓到她了？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却唯独在感情面前，笨拙得像个孩子。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慌乱地开口，声音干涩。
易烊千玺“如果你觉得困扰…可以当作我没说过。协议…依旧有效。我会遵守所有条款，不会越界。”
他说着，试图站起身，退回到那个安全的、冰冷的“合作伙伴”的距离。这是他最后的退路，也是他保护自己和她不受伤害的方式。
然而，就在他刚要起身的瞬间，一只微凉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阻止了他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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