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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锁符篡宗夜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三长老猛地踏前一步,腰间的镇山印玺泛起微光:“宗主!您三日前还说要重审外门弟子选拔,怎会突然……”话音未落,被控制的宗主突然机械地转头,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空洞的双眼直直盯着三长老:“玄尘长老德高望重,本座心意已决。”

玄尘长老负手而立,暗金符文在袖中若隐若现,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既然宗主开口,诸位就不必多问了。”他抬手挥出灵力,宗门广场的青铜钟轰然作响,钟声里裹挟着隐晦的控制咒文,“从今日起,万流宗上下,听我号令!”

五长老捏紧了手中的玉简,上面还留着宗主前日批复的手谕,字迹与此刻眼前人的语气判若两人。她盯着玄尘长老不自然紧绷的下颌线——那是强压着紧张才会出现的肌肉颤动,心中警铃大作:“且慢!宗主传位如此大事,至少应……”

“够了!”玄尘长老袖中飞出锁链缠住五长老,符文锁链灼烧着她的灵力护盾,“敢质疑宗主命令,就是谋逆!”被控制的宗主木然点头,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很快又被玄尘施加的控制咒淹没。

天衍宗内风云骤起,而千里之外,苍茫雪原被夜幕笼罩,呼啸的寒风卷着冰棱砸向疾驰的青铜马车。车辕上的驭兽师裹紧皮毛斗篷,座下的雪麟兽喷着白雾,四蹄踏碎满地星辉。

“我说师弟,你也别太紧张了。”车内,身着银线绣云纹雪袍的男子斜倚软垫,指尖把玩着鎏金酒盏,琥珀色的酒水晃出细碎光影,“这次吞并计划,至少能保你性命。”他身后,冰纹暗刻的玄铁匣泛着幽光,隐约传出锁链挣动的声响。

对面的灰袍男子突然握紧腰间断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们这些宗门野心大得吓人!表面说是吞并庇佑,实则不过是将我族化作傀儡!所谓活命,不过是让族人变成任人驱使的血奴!”

雪袍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翻转酒壶又斟出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车窗外风雪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暖光:“话可不能这么说,师弟。”他推过酒杯,鎏金盏沿刻着的玄冰纹突然亮起微光,“尝尝看,这‘千机酿’是用极北冰莲芯泡的,喝多少都不会醉。”

灰袍男子盯着酒杯中晃荡的酒液,喉结滚动了下,手却始终按在断剑上:“抱歉,我从不沾酒。”他袖口藏着的朱砂符篆渗出淡淡红光,那是抵御迷药的后手——方才驭兽师驾车时,他分明闻到辕木缝隙里飘着“锁灵散”的气味。

“不擅长喝酒才要多练嘛。”雪袍男子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斗篷滑落露出半边刺着冰龙图腾的脖颈,“你看我,当年第一次喝时也呛得咳嗽,现在……”他突然抬手扣住灰袍男子的手腕,掌心涌出的寒气瞬间冻结了对方袖口的符篆,“就算把整坛千机酿灌下去,也能清醒着看你族老老实实地……签下放逐文书。”

灰袍男子猛地挥开对方手掌,断剑出鞘半截,寒光映着他骤然涨红的脸:“再说一遍!我敖烈就算死在这冰原上,也不可能签这种卖族契书!”剑刃震颤间,他袖口的朱砂符篆崩裂出蛛网裂痕,显然是被对方的寒气逼到了极限。

雪袍男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酒盏,冰龙图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不签,不代表你族老会不签。”他指尖敲了敲车厢壁,车外传来驭兽师甩鞭的脆响,雪麟兽猛地加速,车轮碾碎冰层的声响如同战鼓,“别忘了,当年你族为了抵御雪魔,可是向我玄冰阁借过三坛‘凝魂露’——现在连本带利,拿整个部族来还,不过分吧?”

“你!”敖烈的断剑重重劈在桌案上,青玉桌面应声裂开,“玄冰阁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以为吞并我们北漠部族,就能染指极北寒渊的上古禁制?我告诉你,就算开战——”

“开战?”雪袍男子突然凑近,酒气里混着刺骨寒气喷在敖烈脸上,“就凭你族那几个连灵根都没觉醒的老弱?我玄冰阁铁骑踏过的地方,连雪地里的蚯蚓都会被冻成冰雕。”他抬手召出一面水镜,镜中赫然是北漠部族的聚居地正被幽蓝鬼火包围的画面,“签,或者死,你选一个。”

万流宗广场上,青铜钟九响震荡云霄。史官抖开鎏金诰命卷轴的刹那,“玄尘继任宗主”的宣读声惊起漫天白鸽。三长老手中的檀木折扇“啪”地折断,锋利的扇骨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荒谬!宗主传位需经全宗大比、七十二峰首座联名,何时成了史官一句话的事?”

人群中炸开锅般骚动。外门弟子踮脚张望高台,内门长老们则死死盯着台阶上僵直如木偶的原宗主——那人脖颈不自然地歪斜着,眼瞳浑浊无光,与昨日议事时的精明强干判若两人。玄尘长老披着宗主金线蟒袍踏前,袖中暗紫色符文若隐若现:“宗主重病垂危,特命我暂摄宗务。”他话音未落,四长老突然凌空掠起,惊雷符在指尖炸响:“且慢!前日宗主还与我对弈,怎会……”

轰鸣声中,玄尘抬手召出锁链缠住四长老。被控制的原宗主机械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本座心意已决。”这话如冷水浇头,围观弟子们面面相觑。唯有藏经阁方向,一名灰衣少年握紧怀中残破玉简——那上面记载的傀儡术图谱,此刻正与玄尘长老袖口的符文产生诡异共鸣。

凌尘拽着凌渊的衣角,仰头望着兄长腰间碎裂的玉佩:“哥哥,我们真的要走吗?”他指尖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糖霜沾在袖口,像落了层薄薄的雪。

凌渊蹲下身,替弟弟擦去嘴角的糕点碎屑,掌心的碎玉传来冰凉的触感:“当然要走。”他望着远处高台上玄尘长老张扬的黑袍,声音压得极低,“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万流宗了。现在……这里是坏人的地盘。”

“为什么宗主会把位置传给那个坏老头啊?”沈剑心突然从树后冒出来,额间血纹又开始隐隐发烫,“他之前不是说宗主早就没权了吗?”

凌渊拉着凌尘往密道走,靴底碾碎落叶发出沙沙声响:“玄尘用了傀儡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没发现宗主说话时,脖子都不会转吗?真正的掌权者早就被控制了——不然你以为,那些长老怎么会突然都闭嘴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铜锣急响,玄尘长老的声音裹着灵力穿透密林:“搜!把那三个叛贼给我抓回来!”

“这下糟了!”凌渊猛地拽住沈剑心的衣袖,耳尖捕捉到密道外传来的灵力波动。沈剑心立刻指向右侧岩缝:“快!那边有条采药人走的小路!”三人猫腰钻进荆棘丛,腐叶在靴底打滑,凌尘突然“哎哟”一声踉跄倒地,膝盖撞在冻硬的土块上。

“别出声!”凌渊闪电般捂住弟弟的嘴,掌心传来湿热的泪意。凌尘疼得眼圈通红,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哭出来,睫毛上挂着的露珠被体温蒸成白雾。沈剑心蹲身想拉人,指尖刚碰到凌尘的手,就听见身后传来玄尘长老的冷哼:“气味在这里断了?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密道上方的石板突然震动,碎石簌簌落下。凌渊将凌尘扛在肩上,对沈剑心使了个眼色,三人贴着岩壁挪到凹陷处。他从怀中摸出半块碎玉,灵力注入的瞬间,碎玉映出三枚跳动的红点——那是玄尘布下的追踪符,此刻正沿着小路快速逼近。

沈剑心扒开最后一丛荆棘,瞳孔骤然收缩——岩壁凹陷处嵌着古朴的青铜阵盘,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微光,正是万流宗秘传的“归墟传送门”。他指尖触到阵盘边缘的刹那,冰凉的灵力突然反噬,阵盘四角的兽首雕像猛地睁开眼:“此门一生仅能激活一次,传送后即刻崩解。”

“管不了那么多了!”凌渊将凌尘推到阵盘中央,碎玉在掌心爆发出刺目白光,“沈剑心,你先带他走!”少年血纹暴涨的瞬间,传送阵突然自行启动,青铜纹路如活物般攀爬至凌尘脚踝。沈剑心刚想反驳,就被凌渊一脚踹进阵中,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看见兄长指尖弹出数枚符篆,狠狠钉在传送门边缘的岩壁上。

“哥!”凌尘的哭喊被空间裂缝吞噬。凌渊望着阵盘逐渐崩裂的符文,耳尖捕捉到密道外传来的衣袂破风声,突然笑了——他早将追踪符按在沈剑心袖中,此刻玄尘的追兵,只会循着传送门残留的灵力,追向完全相反的极北冰原。碎石如雨落下时,他最后看了眼宗门方向,转身跃入身后的暗河,水波吞没身影前,衣摆甩出的血珠,恰好滴在一枚正在消融的傀儡符上。

传送阵的光芒消散时,青石街道上蒸腾的热气裹着药香扑面而来。凌尘揉着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拽住凌渊的衣角:“哥哥,为什么街上一个小孩子都没有?”

沈剑心蹲下身拂去阵盘残留的碎屑,目光扫过街边佝偻着背熬药的老妪、拄着拐杖修补箭簇的老汉,喉结动了动:“宗门典籍提过……”他踢开脚边半块刻着符咒的青砖,“这里原是九重天关的前哨站,鼎盛时连杂役都能徒手劈开玄铁。可自从边境妖魔暴动,青壮年全被征去戍守‘血渊防线’,如今留下的,都是些退隐疗伤的老兵。”

凌渊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剑,剑柄缠着的红绳早已褪色发脆。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几个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城门口走去,腰间挂着的陈旧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看那些令牌,”他用剑尖挑起一片碎瓦,上面隐约可见焦黑的爪痕,“血渊防线怕是撑不住了,连这些本该颐养天年的……都要重新披甲。”话音未落,城西突然爆发出冲天火光,凄厉的号角声刺破云层,惊得满街鸦雀四散而逃。

一个拄着桃木拐杖的老婆婆颤巍巍走来,发间的银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她盯着凌尘冻得通红的鼻尖,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绽开笑纹:“哟,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娃娃了。”

凌尘攥紧凌渊的手,仰起脸时睫毛上还沾着传送阵的星光:“奶奶,我们能在这里住下吗?”他袖口的破洞被风一吹,露出半截冻得起皮的手腕。

老婆婆用拐杖戳了戳地上的传送阵痕迹,浑浊的瞳孔里突然闪过一丝锐利:“住下自然可以。”她转身时,补丁摞补丁的裙摆扫过墙角的符咒,那些黯淡的符文竟隐隐发亮,“只是记住——”老人干枯的手指指向镇口那盏忽明忽暗的风灯,“日头落尽后,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别踏出门槛半步。”

话音刚落,镇外传来似狼似豹的嘶吼,震得屋檐下的冰棱簌簌坠落。老婆婆猛地拽过凌尘,将一枚暖玉塞进他掌心:“去西头那间挂着葫芦幡的屋子,灶台上有热粥。”她拐杖重重顿地,青石缝里渗出的荧光顺着纹路爬上杖身,“趁天还没全黑,快躲进去。”

三人刚闪身钻进葫芦幡下的木门,凌渊就猛地扣住凌尘后颈——少年正扒着门缝往外瞧,瞳孔里映着月光下晃荡的风灯。“别乱动!”他压低声音,指尖按上弟弟发颤的肩膀,却听见沈剑心倒抽一口凉气。

“外面……有东西。”沈剑心指着窗纸上映出的阴影,那团轮廓正顺着土墙缓缓蠕动,边缘长满扭曲的绒毛。突然,窗棂“吱呀”一声凹陷下去,糊窗的油纸被什么东西舔出个湿痕,紧接着,一枚瞳孔占据了整个窗洞——那是只覆盖着鳞片的巨眼,虹膜呈诡异的暗金色,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内。

凌尘“啊”地一声捂住嘴,暖玉在掌心烫得发烫。凌渊拽着他滚到灶台后,剑穗扫落的铜勺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窗外的巨眼骤然收缩。“别出声!”沈剑心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掌心符篆上,“这是‘夜魇’,靠声音定位……”话没说完,屋顶突然传来利爪抓挠瓦片的声响,细碎的泥灰簌簌落在凌尘发间。

“咕噜——”凌尘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凌渊瞳孔骤缩,猛地将弟弟往柴堆后一推,同时朝沈剑心低吼:“快!”

沈剑心腰间断剑应声出鞘,血纹顺着剑脊暴涨的刹那,整间屋子突然被刺目的红光笼罩。他反手一剑劈向窗户,剑气撞碎木棂的瞬间,屋外那只巨眼猛地向后缩去,带起一阵腥风。但不等剑光收回,屋顶“咔嚓”一声裂开,数条覆盖着鳞片的触须穿墙而下,直指凌尘藏身的柴堆!

“躲好!”凌渊扬手甩出三枚符篆,金光爆闪间将触须震退半步。沈剑心趁机旋身跃起,剑尖挑开一片瓦砾,却见屋顶蹲伏着一头形似巨蟾的怪物,暗金色的眼睛正死死锁定屋内——方才那只巨眼,不过是它脸上的一块鳞片!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粘稠的毒液滴落时,凌渊突然拽住沈剑心的手腕:“别硬拼!它怕光——”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响起梆子声。那怪物浑身一颤,巨眼猛地闭合,化作一块腥臭的鳞片掉在地上。三人透过破窗望去,只见拄拐杖的老婆婆提着一盏风灯站在巷口,灯芯跳动的光芒里,竟裹着无数细碎的符咒。

沈剑心盯着窗棂外游动的黑影,断剑突然爆发出嗡鸣——巷口转角处,三对暗金色瞳孔正顺着墙根蔓延,鳞甲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无数细针刮过耳膜。“不止一只夜魇!”他猛地将凌尘按在灶台底下,血纹从眉心窜至指尖,剑刃上的红光突然凝成实质。

“为什么夜里会有这么多怪物?”凌尘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被凌渊死死捂住嘴。此刻整座镇子的风灯都在明灭不定,远处传来老人嘶哑的呼喊,混着怪物嘶吼撞在门板上。沈剑心突然笑了,断剑举起时,血纹如活物般爬上他半边脸颊:“既然黑暗这么喜欢藏污纳垢……”

他猛地踹开房门,剑气在暮色中划出猩红轨迹。夜魇们嘶吼着扑来,鳞爪带起的腥风刮得屋檐草屑纷飞。但就在怪物触须即将缠住他脖颈的刹那,沈剑心反手一剑劈向地面——血纹剑气炸裂的瞬间,整座镇子的青石突然泛起红光,无数深埋地下的符咒被激活,如蛛网般将夜魇们困在光网中。

“就用这血光,劈开它!”他怒吼着跃起,断剑贯穿最后一头夜魇的巨眼。怪物化作鳞片爆散时,血纹光芒冲天而起,撕破厚重的夜幕。巷口的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光网边缘,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沈剑心染血的身影,风灯突然爆出强光,将所有残碎的鳞甲烧成飞灰。此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落下时,镇口的风灯终于不再明灭,稳稳地照亮了满地符咒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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