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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秋岭放鹤

心镜四季

《心镜四季》第四卷:清寂之秋 第八百零四章:秋岭放鹤

一、高岭寻翼——风羽里的天魄生机

北石坡西麓的秋岭,在秋阳下铺展成苍茫的画卷。漫山的黄栌叶红得似火,槭树叶片泛着金红,杂木林深浅相间的色彩,顺着山势起伏,像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岭顶的平台铺着青石板,边缘生长着几丛耐旱的酸枣丛,红透的酸枣挂在枝头,像缀着粒粒红宝石。风从山谷间穿行而来,带着草木的清冽与远处溪水的湿润,吹过耳畔时,裹挟着雁鸣的悠长,连呼吸都变得开阔。

林深背着画夹,独臂抱着一只受伤的白鹤,缓步登上岭顶。白鹤的左翼羽毛凌乱,翅尖渗着暗红的血迹,脑袋轻轻靠在林深的肩头,眼神里满是温顺。“这灵禽得顺性才见天!”守岭的老猎户秦伯提着药篓跟在身后,粗糙的手掌抚过白鹤的背羽,“鹤性喜天,束之则颓;人性亦然,拘之则滞。上周暴雨,这鹤被雷击伤翅膀,坠在山谷,我以为它活不成,没想到你日日来上药喂食,竟养得这般精神。你看这秋岭,高而不孤,阔而不荒,鹤鸣九天,心向自由,这是秋的天意——敢挣脱、敢翱翔,才攒得住天劲。”

林深将白鹤轻轻放在青石板上,指尖触到它温热的羽毛,感受着翅膀下微弱的震颤。白鹤试探着展开右翼,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左翼虽仍低垂,却已能微微抬起。他忽然想起周教授生前在岭顶观鹤时说的:“鹤为仙禽,志在天地;放鹤如放怀,心宽则天地阔。你看这秋岭,云卷云舒,风来风往,白鹤振翅,挣脱束缚,这是秋的真意——敢破局、敢驰骋,才留得住真天。”

上周暴雨过后,他在山谷发现这只受伤的白鹤,彼时它蜷缩在岩石下,翅膀耷拉着,眼里满是绝望。那时他刚悟了“秋窗读诗”的诗意滋养,总想着画雅致的润、品悟的雅,觉得这“奔放”的放鹤太过张扬,配不上笔墨里的温润。这天的秋阳正好,风清气朗,林深打开画夹,用炭条快速勾勒——没有画整片的秋岭,只画岭顶的一角:白鹤敛翅的姿态、青石板的纹路、远处的层林、天边的流云,用浓墨画酸枣丛的苍劲,淡墨画云雾的缥缈,朱红染枫叶的艳,留白处留给风的轨迹与鹤的清唳,让画面透着股挣脱后的天。秦伯上药时瞥了眼:“这画画得真!阔而不空,劲而不躁,看着就像能感受到风的疾,摸到鹤羽的柔,比画整片的秋岭还见魂,这才是秋岭放鹤的本模样。”

二、放鹤论天——挣脱里的自我破局

日头渐渐爬高,秋阳的光芒愈发澄澈,云层被风吹得稀薄,露出湛蓝的天际。白鹤在青石板上慢慢踱步,左翼偶尔试探着扇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量,却透着股不肯屈服的韧劲。秦伯坐在石板上,点燃旱烟,望着白鹤轻声说:“放鹤不是舍弃,是成全;挣脱不是叛逆,是破局。你这养鹤放鹤,是在解自己的心结吧?去年见你读诗,懂了‘润’;今年放鹤,该懂‘天’了吧?”

林深握着画夹的手顿了顿,望着白鹤坚毅的眼神,忽然觉得,以前的“润”是内在的滋养,现在的“天”是外在的破局,润而不天,终是拘囿;天而不润,终是浮躁。“挣脱不是鲁莽,是清醒;破局不是冲动,是勇气。”秦伯弹了弹烟灰,“你看这白鹤,翅膀受伤时,它没有放弃挣扎,养伤时,它没有懈怠练翅,只为有朝一日能重新翱翔;人也一样,身处困境时,不能沉溺于安稳,心怀梦想时,不能畏惧挑战,唯有敢于挣脱束缚,才能打开人生的新格局。你断臂后,画里有了润、有了雅,可总带着股内敛的拘,少了这份挣脱的勇,少了这份破局的阔,画里便缺了震撼人心的天地气象。”

有次他画一幅《秋岭放鹤图》,刻意画了精致的鹤笼、温顺的白鹤,笔墨温润,构图雅致,却被陈砚之说“有鹤无天,有雅无阔,少了放鹤该有的挣脱与自由”。他当时不解,觉得自己画得逼真,为何说是无魂。陈砚之带他在秋岭住了三日,跟着秦伯观察白鹤练翅、听风辨向、眺望远方,感受挣脱束缚的勇气与自由翱翔的向往。那天晚上,他重新画《秋岭放鹤图》,笔墨里多了份挣脱的勇,线条里藏着破局的阔,画里的白鹤不再是温顺的笼中鸟,而是振翅欲飞的天之灵禽,陈砚之这才点头:“这才是有魂的画,是破局后的自由。”

此刻林深打开画夹,在纸上继续落笔——他用细毫笔蘸了点花青,在白鹤的左翼添了几道淡红的血迹,每一道都藏着挣扎的痕迹;用枯笔点染,画出酸枣丛的尖刺,每一根都藏着环境的严苛;又用留白画出天际的流云,在画面上泛着淡白的光,给画面添了丝灵动。他没有刻意追求画面的雅致,却让每一笔都透着挣脱的勇,仿佛这白鹤不是画在纸上,是从天地间飞来的,带着震撼人心的自由力量。

秦伯看着画,点点头:“这就对了——天不是无拘无束,是心有格局;挣脱不是随心所欲,是志存高远。你以前画得润,是心里有雅;现在画得天,是心里有阔。”

林深忽然明白,真正的挣脱不是摆脱所有束缚,是在束缚中找到自由的方向;真正的破局不是打破所有规则,是在规则中开辟自己的道路。以前总把“诗意滋养”当成人生的全部,却忘了阳明先生说的“心即理,宇宙便是吾心”——润是内在的修为,天是外在的格局;滋养是心灵的底气,破局是人生的魄力,唯有在润中求天,在滋养中挣脱,才能让人生如白鹤般,心向天地,自由翱翔,让笔墨如秋岭般,气象开阔,震撼人心。他想起史铁生说的:“所谓自由,不过是在认清生活的局限后,依旧敢于挣脱;所谓格局,不过是在经历人生的困境后,依旧心怀天地。”以前不懂,现在看着白鹤的练翅,感受着风的自由,才懂其中的深意——所谓活着,不是安于现状,是敢于突破;所谓画画,不是拘于一格,是开拓格局。

三、岭畔悟天——破局里的本心开阔

日头升到正午,秋阳把青石板晒得温热,白鹤的左翼已能完全展开,它在石板上助跑几步,扇动双翼,低空盘旋了一圈,又稳稳落在林深面前,眼里满是欣喜。秦伯站起身,拍了拍林深的肩膀:“这鹤通人性,知道是你救了它,舍不得离开呢。但天地才是它的家,放它走吧,让它去翱翔。”

林深点点头,轻轻抚摸着白鹤的头顶,白鹤蹭了蹭他的掌心,仿佛在告别。“放鹤和画画一个理。”秦伯望着远处的天际,“放鹤要懂鹤的志向,画画要懂自己的格局;放鹤要舍得放手,画画要敢于突破。没有挣脱的勇气,白鹤便只能困于山谷;没有破局的魄力,画作便只能拘于一格。”林深心里忽然通透——他以前总想着“润”“雅”“耕”“味”,却忘了最根本的“天”,忘了画画的初心,是用笔墨开拓格局,是用作品传递自由的力量,不是追求内在的温润,不是炫耀技法的雅致。

他想起周教授手札里的话:“画者,当以秋岭为纸,以白鹤为墨,以天地为笔,方能画出有格局的作品。无天的画,是狭隘的景;无格局的人生,是局限的梦。”以前读这话,只觉得是教诲;现在站在秋岭顶,看着白鹤的翱翔,感受着天地的开阔,才懂其中的重量——所谓画魂,不是滋养的润,是破局的阔;所谓人生,不是品悟的雅,是天地的格局。

有个年轻的登山者背着行囊来到岭顶,看到林深和白鹤,惊讶地停下脚步:“先生,这白鹤真美,它好像很信任你。”林深笑着说:“白鹤志在天地,我只是帮它恢复了翱翔的能力。人生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地,只要敢于挣脱束缚,就能开拓属于自己的格局。”年轻登山者点点头,拿起相机拍下白鹤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敬佩。林深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在周教授的指引下,一步步走出拘囿,走向开阔,从内在滋养到外在破局。

那天在岭畔,林深终于悟了——他放的不是白鹤的翼,是自己的格局;他破的不是外在的缚,是自己的心结。是那个从断臂后安于现状、拘于局限,到敢于挣脱、开拓格局的自己;是那个从画里雅致温润,到笔墨里藏着天地气象的自己。秋岭的高挡不住翱翔的志,人生的困磨不掉破局的勇;唯有敢挣脱,敢破局,才能在岁月里活出格局,在笔墨里画出天地。

四、天阔传暖——破局后的共生绵长

秋暮的风带着凉意,吹过秋岭,黄栌叶簌簌飘落,像红雨纷飞。白鹤在林深头顶盘旋了三圈,发出悠长的清唳,仿佛在致谢,然后振翅高飞,朝着湛蓝的天际飞去,翅膀划过流云,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秦伯递给林深一只白鹤羽毛,洁白如雪,带着淡淡的羽香:“这根羽毛送给你,愿你往后画画、做人,都能像这白鹤一样,心向天地,敢于挣脱,活出自己的格局。”林深接过羽毛,轻飘飘的,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这羽毛是自由的象征,是破局的见证,藏着天地的阔,也藏着翱翔的勇。

苏河在岭下等着他,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做的厚棉袍和一碟野果:“知道你放鹤累了,给你做了件厚衣裳,野果能解解渴。”林深穿上棉袍,吃着野果,看着苏河温柔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虽然有缺憾,却格外开阔——有热爱的画画,有真诚的朋友,有贴心的爱人,有挣脱的勇,有破局的魄力,有天地的格局,这就够了。

他把今天画的《秋岭放鹤图》递给苏河,苏河看着画,眼里亮着光:“这画真好,阔而不空,勇而不躁,透着股天地的气象。以前的画,我看到的是你的润与雅;现在的画,我看到的是你的天与阔。”林深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明白,这才是他一直追求的画——有魂、有悟、有恒、有实、有情、有暖、有空、有静、有念、有极、有序、有韧、有净、有明、有梦、有芳、有真、有沉、有炼、有宁、有舒、有润、有行、有远、有甘、有纯、有诚、有恒、有养、有悟、有圆、有情、有渡、有定、有顺、有朴、有补、有耕、有味、有润、有雅、有天、有阔,像这秋岭放鹤,心向天地,挣脱束缚,自由翱翔。

陈砚之在小屋前等着他,手里拿着周教授的一幅遗作——《秋岭鹤飞图》,画里的白鹤振翅高飞,秋岭层林尽染,笔墨开阔有力,透着股天地气象,角落里题着一行小字:“心有天地阔,志在九天高。”“周先生说,真正的艺术,是格局的体现,是自由的传递,是与天地自然的共生。”陈砚之把画递给林深,“他早就知道,你终会挣脱束缚,开拓格局,画出最有气象、最有力量的画。”

林深把《秋岭鹤飞图》与自己的《秋岭放鹤图》挂在一起,又在画旁贴了张纸条,写着:“秋岭放鹤,天里藏阔;笔握残手,破里藏暖。难的不是不滋养,是润里敢挣脱;痛的不是身残缺,是残里敢破局。”

夜色渐浓,小屋的灯亮了,映着墙上的两幅画,墨香混着野果的清香、羽香的淡雅,在屋里散开。林深坐在画案前,拿起笔,准备磨墨再画一幅——这次,他想画秋岭的夜晚,月光洒在岭顶,白鹤的影子映在石板上,自己站在岭边眺望远方,天地苍茫,星河璀璨,画面没有华丽的色彩,没有高深的哲思,只有自由的真,只有格局的暖,只有生活的实。

他知道,明年秋天,秋岭还会苍茫;白鹤还会翱翔;他的画,也会越来越阔、越来越有气象。因为他和这秋岭放鹤一样,都在挣脱里炼过,都在破局里长过,都有了不肯拘的天,和不肯狭的阔。他的人生,就像这《秋岭放鹤图》,虽有缺憾,却终能自由;虽经风雨,却终能开阔,在挣脱的勇气里,在破局的魄力中,活出最有格局、最有意义的自己。而这份自由的初心,这份破局的力量,也会像这秋岭的风,激励更多人,照亮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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