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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带着醉意的抱怨，她之前所有因为通话被转语音、因为联系减少而产生的小失落、小酸楚，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原来他不是冷淡，他只是在一个他不喜欢、不适应的地方，独自承受着别扭和压力
然后，她从朱志鑫零碎的叙述里，捕捉到了一个名字——季羽。
齐梳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起了一丝警惕，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齐梳“那个季羽…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呀？”
朱志鑫撅了撅嘴，像是在努力思考，但酒精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只能给出最直观的印象
朱志鑫“她…很聪明”
朱志鑫“嗯，也很热情…挺会社交的…”
齐梳心里哼了一声，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刺激他
齐梳“哦？那长相呢？身材呢？”
齐梳“我们朱大学霸观察力那么强，就没偷偷关注过这些？那么清高呀？”
朱志鑫闻言，立刻用力地摇了摇头，动作大得差点从枕头上滑下去
他重新对准镜头，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有点傻气、却又无比真挚的笑容，像是在撒娇，声音也软了几个度
朱志鑫“我眼里只有小梳子…”
朱志鑫“小梳子是全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齐梳感觉自己的脸彻底烧起来了，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这句话，比任何清醒时的承诺都更让她心动
她强忍着羞涩，乘胜追击，声音带着诱哄
齐梳“只是可爱漂亮吗？还有呢？”
朱志鑫又晃了晃脑袋，像是在确认，然后真的开始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起来，虽然手指在屏幕前晃得没什么章法
朱志鑫“我们小梳…又温柔…又善良…还很勇敢…”
朱志鑫“很爱生活…也、也很会爱人…”
他的话语有些颠倒，措辞简单直白，却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齐梳的心上
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一股暖流包裹着酸涩的感动，几乎要溢出来
她从未想过，能在朱志鑫这里，听到如此直白、如此不加掩饰的赞美和爱意
原来，撬开这块木头的嘴，竟然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才可以
可惜，他们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隔着冰冷的屏幕
不然，她真想立刻冲过去，用力地抱住这个看似清冷、实则笨拙又真诚的男孩
视频那头，朱志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嘟囔声也变得含糊不清，最终，只剩下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他握着手机，再次陷入了沉睡。
齐梳看着屏幕里他安静的睡颜，脸上红潮未退，嘴唇微张，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她心里的柔软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小心地侧放在床头柜上，确保还能看到他一小部分安静的睡颜
然后，她自己也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好。
就当是在这个固定的、混乱的时差里，偷来的，与他同频的一刻吧。
她没有挂断电话。
听着耳机里传来他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看着屏幕上他模糊却安宁的轮廓，齐梳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午后，看着喜欢的人的模样入睡，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胜过所有精心准备的道别，和所有隔着时差的、苍白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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