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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起身
朱志鑫“我过去打个招呼。”
齐梳的心提了起来，张极也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不同于往常的微妙，挠挠头，没跟去。
左航正喝着严浩翔递的水，看到朱志鑫走近，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直，那是墓园之后面对兄长时，不自觉的防御姿态。
左航“哥。”
他先开口，称呼依旧，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朱志鑫“唱得很好。”
朱志鑫坐下，对严浩翔点了点头，严浩翔会意，温和地笑笑。
严浩翔“你们聊，我去后面看看。”
沉默弥漫，比在墓园时，多了酒吧背景音的衬托，却并不显得轻松。
朱志鑫看着左航。
弟弟瘦削的脸颊在变幻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眼底有疲惫，也有一种经过巨大摧折后沉淀下来的、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想说点什么，关于父亲，关于那段时间，关于…很多。
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所有语言都如此无力，甚至可能再次造成伤害。
最终，他只是问。
朱志鑫“最近…怎么样？”
朱志鑫“钱够用吗？别太累。”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他知道左航的倔强，也知道自己曾经的“缺席”，让此刻的关心听起来或许有些苍白。
左航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任何笑意。
左航“够，老样子。”
他避开了目光，补充道，
左航“能应付。”
老样子。能应付。
朱志鑫咀嚼着这几个字，他知道左航那段时间过的有多艰难，所以在真相被揭开时，对左航的愧疚大过了他主观的伤痛。
他是哥哥，一个不称职的、不负责任的哥哥，虽然十几年来左航从未肯定过这段关系，之前在学校也是有意地避开，是齐梳让他们有了短暂的联系。
现在的他知道，左航不会说他的生活，而他，似乎也失去了追问的立场和勇气。
气氛再次凝滞。
直到严浩翔拿着一袋宠物罐头回来。
严浩翔“左航，归途最近换的这个牌子好像吃得更香，给你带了几罐。”
朱志鑫“归途？”
朱志鑫抬起眼。
左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严浩翔自然地笑着解释，
严浩翔“哦，是左航收养的流浪猫，黑色的，很乖，叫归途”
严浩翔“名字挺有意思，对吧？”
猫？归途？朱志鑫想起墓园里，左航沉默的身影，和那个突兀的、带着某种宿命感的名字。
他仿佛能透过这个名字，触摸到左航那段独自跋涉的、黑暗的“归途”。
朱志鑫“…挺好的。”
朱志鑫最终说道，声音有些干涩，他没再追问。
现在他能做的，或许只是在冰层尚未融化时，不去强行凿击，而是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彼此都有喘息的空间。
他抬眼，望向远处卡座。
齐梳正担忧地望着这边，对上他的目光，立刻有些慌乱地移开，假装和张极说话。
朱志鑫的心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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