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才像送嫁的队伍,不愧是京城名门,这气派的阵势,在荆州城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依仗缓缓而来,喜轿八抬,红漆宝帐,紧跟其后的是宋国公府数量可观的嫁妆,夜色之中,犹如一条看不到尾的长龙,带着京城的贵胄和高高在上的威仪。
万众瞩目之下,花轿停在了安阳侯府前,作为迎亲使的岳稼,一袭新娘红衣上前回禀。“路上突起大雾,耽误了一些时辰,好在已平安将花轿迎了回来。”
大长公主欣慰:“平安迎回来就好,快去请新娘下轿入府吧,别误了时辰。”
岳稼立即转身走到花轿前,去请新娘下轿,一旁的司仪仰头高喊:“新娘下轿!”
但话音落下,花轿里的新娘,并未反应,根本没有下轿的意思。
司仪只能再次大喊:“请世子爷再踢轿们,迎新娘下轿。”
第二次踢完轿们,还不见回应,岳稼蹙眉,身为武人的他下意识觉得不太对。不仅岳稼觉得不太对,就连周围的宾客们也是愣了住。
“这新娘子不会不想嫁吧?”
“这可是圣上赐婚,不嫁也得嫁!”
“这宋国公府的小姐这般不守规矩吗?”
所有人神色一凝,皆定定看住了轿门。
司仪也是心中有了些怨,但仪式还是要进行的,干脆道:“吉时已到,请世子爷掀轿帘。”
岳稼此时心中已有怨,她不想嫁,难道自己就想娶了?但他身为安阳侯世子,该有的理智和风度还是得有。
岳稼当即上前,亲自掀开花轿轿帘,低头看去,顿时,岳稼眼瞳狠狠一颤!整个人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新娘……新娘,没头,她被……被砍头了。”
同一时间,周遭满怀期待的宾客们也看清了轿内的情形,之后亦是眸色大变,随之,惊悚而刺耳的惊叫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将这喜庆的热闹涤荡得干干净净。
通明的灯火,夺目的喜轿,可轿内昏暗的狭小空间里,无头的新娘一身大红嫁衣安然而坐,若不仔细看,甚至觉得轿子里就是坐着个活人。
燕迟第一时间抬手,去捂住了身旁唐潇的双眸,不让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环着她,给她转了个身,护在怀里。
“别看!乖,进去等着,别脏了你的眼。”
突然陷进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唐潇并不怕,但也不会拂了他的好意,红唇一勾,微微一笑,抬手在男人劲瘦的腰间一拂,犹如猫抓一般,痒进人的心底。
眼见这番变故,大长公主突然便晕倒了过去。
“祖母!”岳凝惊慌的大喊一声,搀扶住大长公主。
“岳凝,快将姑祖母搀扶进去,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置。”
燕迟说这话时,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周,威武凛冽的霸气尽显,瞬间镇住在场所有人。
燕为大周国姓,睿亲王燕凛与当今圣上是亲兄弟,且燕凛军功卓著,镇守朔西多年,是大周一等一的功臣,其子燕迟,更是自小被送入朔西军中历练,由此才得了这通身的威武气势。
安排完所有事宜,燕迟的目光,又往一旁的秦菀身上看去。
秦菀自觉的福身,安抚道:“殿下放心,大长公主交给我。”
随即,燕迟又转向唐潇,还不等他说话,唐潇便已经先一步走到花轿跟前,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送亲使魏言之,带冷冷的站在花轿前,看着新娘,神情悲痛,泪流满面。
“柔儿,你……怎会……?到底是何人?竟对你下次毒手?”
魏言之语气里尽是痛哭之音,突然他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岳稼,猛地冲上前去,极其愤怒的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你要是不满意赐婚,你找圣上退婚去,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杀害柔儿?”
“我虽不满意这门赐婚,但我绝不会去杀害宋柔,否则必将我安阳侯府拖下水。”
“不是你杀的,你还能是谁?柔儿可与其他人无仇,而且我们送嫁的队伍里只有你是个外人,不是你是谁?!”
:呸!恶人先告状,杀人凶手就你是这个恶心的下头男。
:就是,狗男人,杀人的时候还踩死了我们好多兄弟姐妹。
:就是,这么漂亮的新娘就这么被砍了头,真恶心!
:其实最惨的还是这什么安阳侯府的世子吧,新娘婚前失贞还和表哥有染,妥妥的绿帽子啊!
:说的也是,男的不是个好人,女的也是个恋爱脑。
:其实想想还挺幸运的,还好没真成亲,不然就喜当爹了。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不错,小十五,你长脑子了。
:那是,我脑子长得可好了,你看我的脑袋是不是比你们都大。
:你别说,还真是,小十五的脑袋是比较大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