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耳鸣,伴随着突然打过来的一阵绚烂的灯光,马嘉祺仰头喝下那杯酒的模样,在眼前形成一片恍惚的影子。
周围莫名响起一阵起哄声。
莫里江总和马总还真是般配。
和刘耀文靠在一起,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莫里突然开口,她手握一杯香槟,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眼神玩味。
而一旁的刘耀闻只是垂着眼,手臂虚虚地搭在莫里的腰间,一副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的模样。
江荔马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我笑着回应她的调侃,顺手扶住喝的太猛有些踉跄的马嘉祺。
他酒量一般,刚刚递过来的那杯又是度数比较高的烈酒,一下子喝那么多,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我的话说完,周围一片看热闹的眼神便消散不少,莫里撇了撇嘴,也把目光瞥向别处。
江荔你还好吗?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马嘉祺,他低垂着脑袋,手指按着太阳穴,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马嘉祺没事。
江荔逞啥强啊,明明酒量没我好。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发觉这句话似乎有些……
马嘉祺抬起头,眼中却没有往常的那种算计和审视,而是有些迷糊的,带着浅浅笑意的。
马嘉祺嗯。
他嘴角上扬,眼睛也弯成月牙,只是很快,这幅从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真诚且纯粹的笑便被另一个声音打破。
刘耀文江总,有个问题想请教。
刘耀文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胸前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到胸口,今晚他照常滴酒未沾,却也沉醉于这氛围中。
江荔请说。
刘耀文在面对商业竞争的时候,你是那个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还是会平均分配的人?
这算什么问题?鸡蛋?篮子?小学生都知道,Don’ t put all one's eggs in one basket. 在商业竞争中,孤注一掷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满盘皆输,一种是大获全胜,但大部分人都不敢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是偏向于更缓和的方式,毕竟这不是过家家,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是整个公司,整个企业。
我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刘耀文,他的脸在光影之中变幻莫测,曾经那些与他有关的记忆今晚已经重复无数次,可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对过去的任何一个时期的他和此刻、现在的他产生关联。
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又学习了什么?他放下了吗?还被困在过去那段回忆中吗……
我轻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江荔我都不是。
江荔我是会把鸡蛋热好了,带到公司当早饭的人。
刘耀文?
刘耀文这回答还真特别。
他微微挑起半边眉毛,嘴角也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刘耀文我呢……
刘耀文是那个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
光影随着酒吧的音乐鼓点旋转到别处,终于我在昏暗到灯光下真正看清了刘耀文的脸。
锋利的眉毛却配上一双柔情的双眼,像是柔软的枝条上嵌着尖刺,无法定义他是恶劣还是纯粹,但枝条终归是枝条,本性依旧柔软。
他回来了,他还是那个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