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在他那点因为那夜亲密而升起对于关系的期待，浇下了一盆冰水。
丁程鑫看着她满是祈求的眼神，心脏像是被针扎过一样，泛起一阵疼痛。他知道马嘉祺的录制工作不可能说停就停，虽然他可以带着少女去见马嘉祺，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答应这种荒唐的请求。
可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面对她滚烫的眼泪和纯粹的痛苦，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究竟要不要帮徐以辞，帮了他心里不舒服，可是不帮，此时少女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他真的于心不忍。
平常最娇气的小猫，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做不到无视。
丁程鑫那句带着最后确认意味的询问，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丁程鑫一定要见他是吗？
语气里有着无奈，有着认命，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对于她的纵容。
徐以辞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因为动作又滚落了几颗，但她眼神里的恳求丝毫未减。
丁程鑫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后那点挣扎和酸涩，终究还是败给了她滚烫的眼泪和那份纯粹他无法填补的渴望。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又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他起身，走到床头柜边，抽了几张柔软的纸巾，又坐回她身边。他没有立刻给她擦，而是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带着点无可奈何的调侃，试图冲淡这过于沉重的氛围。
丁程鑫怎么这么能哭？嗯？小哭包。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他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一点点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避开她红肿的眼皮，轻轻拭去她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水珠，动作耐心而专注。
徐以辞就那样乖巧地坐着，仰着脸，任由他动作，像只终于找到依赖的湿漉漉小猫，偶尔还因为抽噎而轻轻颤抖一下。
擦干了眼泪，丁程鑫没有停顿，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购票软件。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查询航班和高铁，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丁程鑫好了。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显示着购票成功的确认信息，是今天下午的票，抵达时间刚好是晚上。
丁程鑫安排好了，晚上就能到马嘉祺那边。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还有些红的鼻尖和眼睛上，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几分随意，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丁程鑫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再不吃，我做的菜可要凉透了。
他没有再提马嘉祺，也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这么想他。
这种沉默不带邀功也不带怨气的付出，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徐以辞看着他，看着他刚刚为她擦泪的手，看着他手机上的机票，又看了看他此刻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那阵汹涌的思念和委屈，奇异地被另一种更温热的，带着歉疚和感激的情绪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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