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的宣传期像场密集的雨，一场接一场。林溪和陈添祥的名字被捆绑在一起，出现在发布会、直播间、杂志拍摄现场——剧组显然很懂观众的心思，把这对“相爱相杀”的CP当成了最大的宣传点。
第一次合体直播，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能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主持人笑说：“陈老师和林溪老师是不是有点太客气了？剧里可不是这样的。”
陈添祥拿起桌上的水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戏里是宇文拓和凌霜，戏外是前辈和后辈，不一样。”
林溪跟着点头，笑容有点僵硬。她偷偷瞥向陈添祥，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神在空气中撞了一下，又像触电般迅速移开。弹幕里刷满了“好甜”“眼神骗不了人”，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瞬间的对视里，藏着多少没说开的别扭。
宣传活动多了，两人的默契却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拍杂志封面时，摄影师让他们摆“正邪对峙”的姿势。林溪刚想拔剑，陈添祥已经侧身避开，手肘的角度恰好卡在她发力的节点上——和剧里宇文拓躲过凌霜那刀的姿势一模一样。摄影师兴奋地喊：“就是这个感觉！不用沟通就有戏！”
林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想起当初为了设计这个动作，两人在武术指导面前争了半小时。她坚持“凌霜的刀要带着决绝”，他却说“宇文拓的躲要藏着不忍”，最后磨合出的动作，成了全剧最经典的名场面。
“还是你懂我。”林溪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
陈添祥没回头，只是调整了下姿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也没忘。”
可默契归默契，上次争执留下的阴影，像层薄冰，谁都不敢先踩破。
有次发布会被问到“拍摄时印象最深的事”，林溪刚想说剑舞的幕后，陈添祥突然开口：“她总爱改动作，武术指导都说‘凌霜的刀比宇文拓的心思还难猜’。” 语气带着点调侃，却让林溪想起他当初在技术组办公室吼的那句“谁让你多管闲事”，心里忽然有点发堵。
“陈老师不也总改台词吗？”她笑着回怼，语气里藏着点刺，“有时候临场加的词，我差点接不住。”
台下的粉丝以为他们在拌嘴调情，笑得前仰后合。只有岳雨婷看出不对劲，在台下给林溪使眼色——别把私人情绪带出来。
活动结束后，陈添祥的助理递来杯热奶茶，说是“陈老师让给你的”。林溪接过奶茶，温度烫得指尖发麻，却没说谢谢。
陈添祥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紧绷的背影，忽然说：“上次技术组的事，我语气重了。”
林溪的脚步顿住，后背挺得更直：“没事，陈老师是为我好。” 这句客套话像道墙，把两人隔得更远。
陈添祥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对不起”咽了回去。他知道，有些话错过了时机，再说就显得刻意了。
宣传期过半，两人去录一档访谈节目。节目组搞了个“默契大考验”，问“对方拍戏时最爱带的东西是什么”。
林溪几乎脱口而出：“薄荷糖，陈老师总在台词多的戏前吃一颗。”
陈添祥也同时开口：“速写本，她总在候场时画角色的表情。”
答案一致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林溪看着陈添祥眼里的惊讶，忽然想起他总在她画速写时，悄悄站在身后看；想起自己某次低血糖，他递来的薄荷糖，包装纸是她喜欢的绿色。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在时光里的珠子，此刻突然被串成了线。
访谈结束后，两人在后台等车。晚风穿过走廊，吹起林溪的头发，她抬手去捋，陈添祥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在半空中停住，又默默收回。
“其实……”林溪先开了口，“上次在技术组，我不该骂你老古板。”
陈添祥看着她，眼底的冰渐渐融化：“我也不该那么凶。”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我只是怕你出事。”
这句迟来的解释，像把钥匙，打开了林溪心里那把锁。她忽然笑了，眼里的别扭散了大半：“知道了，陈老师。” 这声“陈老师”，比平时多了点亲近。
陈添祥也笑了，是宣传期以来最放松的一次：“下次想查什么，告诉我，别自己冒险。”
“才不，”林溪挑眉，像剧里的凌霜一样带点倔强，“万一你跟宇文拓似的，藏着秘密呢？”
“我不是宇文拓。”陈添祥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车来了，林溪上了车，摇下车窗冲他挥手。陈添祥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薄荷糖——是她喜欢的绿色包装。
弹幕里还在刷“祥凌CP是真的”，可林溪知道，她和陈添祥之间，不是CP粉想的那种暧昧。那是种更复杂的情感——有前辈对后辈的护持，有演员对对手的欣赏，有过争执的芥蒂，也有默契滋生的亲近。
就像两条曾经交叉过的线，短暂分开后，又在不远的地方平行前行，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却始终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宣传期还在继续，《长安令》的热度丝毫未减。林溪看着日程表上密密麻麻的活动，心里忽然多了点期待——或许不用急着捅破那层冰，就这样保持着默契，处理好工作，也挺好。
毕竟，宇文拓和凌霜的故事已经落幕，而她和陈添祥的交集，才刚刚开始。有些关系，慢一点，反而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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