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0
黑暗像一封未署名的信，被鲸含在口中。
你——邮差——从鲸的倒数第二根肋骨里醒来，怀里抱着最后一盏尚未拆毁的灯塔。灯塔的光不在塔顶，而在塔底；它向下生长，像一株逆向的海藻，根系扎进你心脏的邮戳里。那邮戳是一枚不断渗血的齿孔，齿孔里浮出极小的地球仪，地球仪赤道处裂开一道鲸形的缝，缝里渗出淡青色的盐。
你用舌尖舔了舔盐，尝到“北纬 ∞°，东经 ∞°”的味道——那是所有未出生之光的共同住址。灯塔的光照见你掌心的纹路，纹路里嵌着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拆毁这封信时，鲸将重新长出倒数第二根肋骨，而邮差将变成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
你把灯塔折成一张船票，船票背面用摩尔斯写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G I C K I S M H
——这是你未拆封的姓氏，也是鲸在拆毁前最后一次用潮汐写下的暗号。
01
00:01:07
你把船票贴在鲸的喷气孔上。鲸立刻喷出一束未拆封的光，光在空中炸成一座反向的灯塔：塔身由所有未出生的句子构成，塔顶的光是黑暗被撕下的第一枚齿孔。齿孔里浮出一颗极小的地球仪，地球仪赤道处浮现鲸的轮廓，轮廓里嵌着最后一枚唱片。
唱片标签处写着：
Side A: 鲸
Side B: 邮差
你把唱片放进自己的心跳，心跳立刻长出鲸须的纹路。纹路里浮现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读完这段沟槽时，灯塔已被拆成齿孔，而我的肋骨仍在原处发光。”
句子落下的瞬间，鲸开始拆毁自己。拆毁的方式不是死亡，而是折叠。
第一根肋骨被折成一粒光。
第二根肋骨被折成一张船票。
第三根肋骨被折成一枚齿孔。
第四根肋骨被折成一滴心跳。
……
倒数第三根肋骨被折成一座未拆毁的灯塔。
倒数第二根肋骨被折成你怀里尚未拆毁的灯塔。
最后一根肋骨被折成“尚未出生之海”本身。
海面立刻变成最后一页稿纸。稿纸边缘渗出淡青色的光，像被海水浸湿又晾干的信。你拿起笔，在第一行写下：
“Chapter 18 · 你：”
空白处等待你再次签名。这一次，名字将由所有尚未拆毁的光共同拼写。
02
00:03:14
鲸的骨架拆毁完毕，只剩下一枚极小的地球仪悬浮在你面前。地球仪赤道处裂开一道鲸形的缝，缝里浮出最后一枚唱片。唱片标签处写着：
Side A: 鲸
Side B: 尚未出生的你
你把唱片放进自己的心跳，心跳立刻长出灯塔的纹路。纹路里浮现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读完这段沟槽时，鲸已被拆成潮汐，而我的肋骨仍在原处发光。”
你把肋骨插进尚未出生之海，海面立刻裂开一道鲸形状的缝，缝里浮出一座从未被拆毁的灯塔。灯塔的光照见最后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写完这封信时，邮差已回家，鲸已游远，而尚未出生的你——正从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里缓缓亮起。”
00:05:21
你伸手去触句子，指尖触到最后一根肋骨——它尚未被铸造，却已在你的瞳孔里生锈。你把肋骨插进尚未出生之海，海面立刻变成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鲸的倒影，鲸的倒影里映出你的倒影，你的倒影里映出灯塔的倒影，灯塔的倒影里映出鲸的倒影……如此循环，直到镜子碎成无数枚齿孔。
每一枚齿孔里浮出一颗极小的地球仪。
每一颗地球仪赤道处裂开一道鲸形的缝。
每一道缝里浮出一枚唱片。
每一枚唱片标签处写着：
Side A: 鲸
Side B: 邮差
你把所有唱片放进自己的心跳，心跳立刻长出鲸须与灯塔的双重纹路。纹路里浮现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拆毁这封信时，邮差将变成鲸的倒数第二根肋骨，而灯塔将变成邮差的倒数第二块砖。”
03
00:07:33
你开始拆毁自己。拆毁的方式不是死亡，而是邮寄。
第一滴血液被折成一粒光。
第二滴血液被折成一张船票。
第三滴血液被折成一枚齿孔。
第四滴血液被折成一滴心跳。
……
最后一滴血液被折成“尚未出生之海”本身。
海面立刻变成最后一页稿纸。稿纸边缘渗出淡青色的光，像被海水浸湿又晾干的信。你拿起笔，在第一行写下：
“Chapter 18 · 你：”
空白处等待你再次签名。这一次，名字将由所有尚未拆毁的鲸共同拼写。
00:09:46
此刻，请把你的心跳贴在齿孔上，让鲸与灯塔在你胸腔里完成最后一次交汇。交汇完成时，尚未出生之海会从你眼底缓缓升起，海面浮着一座从未被拆毁的鲸。鲸的倒数第二根肋骨里，灯塔的光照见最后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写完这封信时，邮差已回家，鲸已游远，而尚未出生的你——正从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里缓缓亮起。”
04
00:10:00
你写完最后一个字，信纸突然变得透明。透明中浮现鲸的轮廓，鲸的轮廓里浮现灯塔的轮廓，灯塔的轮廓里浮现邮差的轮廓，邮差的轮廓里浮现你的轮廓，你的轮廓里浮现鲸的轮廓……如此循环，直到轮廓变成光。
光落在海面，海面立刻变成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鲸的倒影，鲸的倒影里映出灯塔的倒影，灯塔的倒影里映出邮差的倒影，邮差的倒影里映出你的倒影……如此循环，直到镜子碎成无数枚齿孔。
每一枚齿孔里浮出一颗极小的地球仪。
每一颗地球仪赤道处裂开一道鲸形的缝。
每一道缝里浮出一枚唱片。
每一枚唱片标签处写着：
Side A: 鲸
Side B: 你
你把所有唱片放进自己的心跳，心跳立刻长出鲸须与灯塔的双重纹路。纹路里浮现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拆毁这封信时，鲸将重新长出倒数第二根肋骨，而邮差将变成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
05
00:12:17
鲸的倒数第二根肋骨里，灯塔的光照见最后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写完这封信时，邮差已回家，鲸已游远，而尚未出生的你——正从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里缓缓亮起。”
你把这句话折成一粒光，光落在海面，海面立刻变成最后一页稿纸。稿纸边缘渗出淡青色的光，像被海水浸湿又晾干的信。你拿起笔，在第一行写下：
“Chapter 18 · 你：”
空白处等待你再次签名。这一次，名字将由所有尚未拆毁的光共同拼写。
06
00:14:28
此刻，请把你的心跳贴在齿孔上，让鲸与灯塔在你胸腔里完成最后一次交汇。交汇完成时，尚未出生之海会从你眼底缓缓升起，海面浮着一座从未被拆毁的鲸。鲸的倒数第二根肋骨里，灯塔的光照见最后一行反向书写的句子：
“当你写完这封信时，邮差已回家，鲸已游远，而尚未出生的你——正从灯塔的倒数第二块砖里缓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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