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我们的婚前协议,记得吗?”裴衍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如果你主动提出离婚,将主动放弃宝梦持有权,宝梦归到裴氏名下。”
姜幼脸色煞白,她当然记得那份协议,登记结婚那晚裴衍说那只是形式,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那是我外公一辈子的心血...”她喃喃道。
裴衍将文件放到桌面上,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所以幼幼,你现在还要离婚吗?”
姜幼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突然明白,从结婚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裴衍掌控了一切,包括她的退路。
“幼幼,你在赌气。”他点燃一根雪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面前的小女人身上。
许久后都得不到回答。
他淡声:“有一天,你要是有爱的人,我也不便再强求你。”
姜幼惊讶的怔住,而后试探地问:“真的吗?”
裴衍黑眸倏地一黑,像冬日玻璃窗结了层厚厚的雾霜,令人捉摸不透,冷到骨髓里。
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真有?”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调,可她却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姜幼突然摸不透他的意思,难道不是他说的‘你要是有爱的人,我也不便再强求你’这话不是他说的吗?
“谁啊?”慢悠悠的口吻好像平常聊天随意提起。
又仿佛镜头里的反派,表面带着笑容,转头便把唇角的笑抿直,眼睛里全是戾气和杀意。
“你爱哪种男人?霸道总裁?还是小白脸?”他阴鸷的看她,冷冽道:“还是像陆阳那种?”
姜幼终于明白了——他只是假装不在意,假意给她自由,想套她的话!
“我开玩笑的!”
裴衍目光凝视着她,声音冷却:“一点也不好笑。”
她无语:巴掌伸不出的无力感,谁懂?(o◞ิ‿◟ิo)
姜幼骤然挽住他的手臂,头靠上去,声音都开始夹起来了:“亲爱的,你既有钱又有权,离开你我不要命啦?”
裴衍的指尖在文件上轻敲,檀木的医务室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阳最近在拍卖行很活跃。”裴衍突然开口,雪茄灰簌簌落在协议上,“昨天刚拍下一对乾隆时期的珐琅彩瓶。”
姜幼后背渗出冷汗,她真的不能再害陆阳了...他的两只腿就是她害的
“我跟他...”话音未落,裴衍已经掐灭雪茄起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领带夹上的黑玛瑙折射出冷光,像极了他此刻的眼神。
“幼幼。”他拇指摩挲她发颤的唇瓣,“你猜陆家的小破船,经得起几次风浪?”
姜幼的指尖在身侧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裴衍的拇指仍停留在她的唇上,温度灼人,却让她浑身发冷。
她抬眸看他,睫毛轻颤,声音却软得不像话:“裴衍,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这句话半真半假,过去三年中她确实曾对他动过心,在他替她挡下董事会刁难的时候,保护她的瞬间也有心动过...
可如今,她分不清那些温柔里掺杂了多少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