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嗤笑一声,拽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另一只手甚至要往她的小腹探去:“报警?当年你也报过,结果呢?小幼,听话点,不然..”
姜幼吓得浑身发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砸在护着肚子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她只能拼尽全力扭动身体抗拒,心里一遍遍喊着裴衍的名字,祈祷他能快点赶到。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裴衍的身影裹挟着凛冽寒气闯进来时,正撞见姑丈拽着姜幼的手臂,另一只手还在往她小腹探去。
姜幼眼眶通红,泪水糊了满脸,挺着五个月的孕肚狼狈后退,后背已抵住墙角,满眼都是惊恐无助。
裴衍眼底瞬间翻涌滔天怒火,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他几步跨到跟前,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攥住姑丈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姑丈撕心裂肺的惨叫。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裴衍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神阴鸷到能杀人,“没人教你下半身的使用方法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他手腕一甩,姑丈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蜷缩不起。
裴衍立刻转身将姜幼护在怀里,掌心轻轻抚过她颤抖的脊背,语气瞬间放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别怕,我来了。”
接着他抬眼,看向地上的姑丈,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敢碰我的老婆,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声音冷硬:“叫手底下的兄弟们把这位‘贵客’请走,好好‘招待’,别让他有机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挂了电话,他低头擦掉姜幼脸上的泪水,指尖温柔得不像话,与方才的狠厉判若两人:“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姑丈的手刚摸向口袋,裴衍的瞳孔就微微收缩——他看清了那把折叠刀的寒光。
刀锋出鞘的瞬间,姜幼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裴衍!小心——!”
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刀刃刺入腰腹的刹那,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衫,顺着衣摆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姑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明明能躲开的!”
裴衍没回答,只是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
——疼吗?
——当然疼。
可比起这点疼,他更想要姜幼的心疼跟同情。
“裴衍!裴衍!”姜幼扑过来,双手颤抖地捂住他的伤口,可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雪白的指尖。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竟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对,就是这样,老婆就是这样!
就要老婆为他哭,为他慌,为他心疼。
他虚弱地靠在她肩上,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得像是濒临破碎:“幼幼……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