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发窒,拇指摩挲她苍白的唇瓣,声音哑得不成调:“幼幼,看我一眼。”
没反应。
“你咬我好不好?”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带,“像上次那样,咬出血都行。”
她的指尖冰凉,软绵绵地垂着。
裴衍突然发了狠,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姜幼你倒是说句话!骂我打我都行!”
怀里的人依然安静,只有呼吸轻轻拂过他颈侧。
他的暴怒像砸进棉花里的拳头,连回响都没有。
“......我错了。”他颓然埋进她肩窝,声音闷得发颤,“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别这样......”
姜幼的眼睫终于颤了颤。
裴衍立刻收紧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幼幼?”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碰了碰他泛红的眼尾。
“裴衍,”她轻声说,“你哭了。”
他僵住,这才意识到眼眶的湿热。
——原来上位者的眼泪,比暴怒更让人心颤。
姜幼的哭声终于从喉咙里溢出来,像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她攥着裴衍的衬衫前襟,眼泪滚烫地砸在他胸口,浸透衣料,灼烧皮肤。
她的肩膀颤抖得厉害,仿佛要把积攒的委屈、痛苦、思念,全都哭出来。
裴衍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她冰凉的皮肤,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她——
我在。
我一直都在。
姜幼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仍有些不稳,可身体却不再那么僵硬。
裴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嗓音低哑:“哭够了?”
她没回答,只是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低笑,胸腔震动:“再哭下去,我这件衬衫就废了。”
姜幼终于抬起头,眼眶通红,鼻尖也泛着粉,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又倔强。
“......谁让你瞒我的。”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裴衍眸色微深,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泪痕:“嗯,我的错。”
她瞪他,可这一眼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皮,声音低得近乎温柔:“以后不瞒你了。”
姜幼怔了怔,随即别过脸,闷声道:“......骗子。”
裴衍挑眉:“不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这次写保证书?”
“......幼稚鬼。”
他低笑,捏了捏她的后颈:“那你想怎么罚我?”
姜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罚你一辈子不准再骗我。”
裴衍眸色一暗,手臂收紧,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领地。
“好。”他吻她的发顶,嗓音低沉,“说好的一辈子。”
——几日后——
上流社会里邀请了H巿知名的企业家来参加,晚上姜夫人也来了。
姜幼第一眼就看见他了,姜夫人蹬鼻子上脸把酒倒在了她的裙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