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辛恪没有听说过送葬师苏昌河的名头也是有理由的,她从小到大都是个宅女,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宅在药王谷研究各种丹药,要不是师父辛百草非的让她出门,她也不会在这九霄城开一座药庄。
苏昌河垂眸,看着姑娘蹦蹦跳跳往厨房跑的身影,感受着指尖残余的温度,难得勾起了嘴角,眼底的寒意也跟着消散了几分。
等辛恪回来,苏昌河就看见这姑娘手里不仅端着鸡汤,还有一碗白粥。
“你先喝点白粥垫垫肚子,现在你得吃点清淡的。”
辛恪先把东西都搁在了桌上,让苏昌河半靠在软榻上,之后她才端起白粥,坐在床边,拿小勺吹凉了递到他的唇边。
苏昌河觉得浑身不自在。
作为暗河杀手,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是头一次有人竟然在他起不来身的时候喂他吃东西,就算是苏暮雨也没有。
他执意想要自己来,费劲的抬起手,却不小心就牵扯到伤口,疼的他眼前一黑,白粥也随着她的动作撒出来了不少,落在了他纯白色的寝衣上。
“欸欸,你别动,我来我来。”辛恪一把夺回勺子。
苏昌河垂眸,刚好能看到她的睫毛,他的指尖微绻,没再拒绝,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此时正值雪后初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对此苏昌河心中难得生出一丝柔情。
——
苏昌河这次的伤是他有记忆以来最重的一次,他光是勉强支撑着坐了一会儿,额头上已经疼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没有受过伤的人,只会觉得肩膀就是肩膀,腿就是腿,两者并存在一个身体上,但是相互之间没有多大的关联。
但只有真的感受过才会知道,上半身受伤不影响下半身正常运动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随便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了全身,根本下不了床。
在换药的时候,尤其难熬。
辛恪已经尽量的动作轻一点了,但换一次药下来,苏昌河还是会满头冷汗。
“疼得话可以喊出来,不用忍着,反正整个药庄就我和你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苏昌河似乎有些吃惊,“没有下人,药童什么的吗?”
“没有啊,因为我喜欢清静。”
“那……”
“怎么了?”
最后苏昌河还是摇了摇头,没有问出自己的衣服是谁换的这种问题,算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不过还好,苏昌河他年轻,身体好,恢复的也快,没一周就能撑着坐起身来,再到半个月,也能下床扶着走两步了。
整个药庄里没人,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辛恪喜欢清静,更大的原因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大,因此她不喜欢旁边有人。
但整日自己相处,最多是离得近的白鹤淮偶尔会来找她玩,辛恪内心,还是有些寂寞的。
她选择救苏昌河也不无想找个人陪她的原因。
因此在苏昌河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辛恪最喜欢的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听苏昌河讲各种故事。
苏昌河口才好,故事情节讲的跌宕起伏,辛恪听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