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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汽水味的心动

文艺汇演当天的午后,天空被一层薄薄的云层覆盖,暑气却丝毫未减。苏晚坐在教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合唱服的袖口,布料上的细小花纹被她蹭得发毛。张淼抱着化妆盒凑过来,用口红在她手背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别紧张,等会儿上台我站你旁边,忘词了看我口型。”

“我没忘词。”苏晚小声反驳,却还是把《同桌的你》歌词在心里默背了三遍。她更怕的是抬眼时找不到林砚的位置——就像捉迷藏时找不到那个约定好要等你的人,心里空落落的发慌。

彩排间隙,她借口去打水,绕到实验班的走廊。三班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沙沙声。苏晚扒着门框往里看,林砚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做物理题,阳光穿过他握着笔的指缝,在练习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校服领口的扣子系得整整齐齐,连袖口都一丝不苟地扣到手腕,和那天帮她捡作业本时的散漫模样判若两人。

“看够了吗?”身后突然传来笑声,苏晚吓得差点把水壶摔在地上。回头看见林砚的同桌周明轩抱着篮球站在身后,冲她挤眉弄眼,“我们班学神从早上就心神不宁,说怕某人今天唱跑调,原来在等你侦查啊?”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转身就想跑,却被周明轩喊住:“哎,林砚让我给你的。”他递过来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瓶身凝着水珠,“说让你润润嗓子,别紧张。”

汽水瓶上还贴着张便利贴,是林砚干净利落的字迹:“第三排中间,我占了位置。”

苏晚抱着汽水跑回教室,冰凉的瓶身贴在发烫的脸颊上,心里却像揣了团火。张淼凑过来看见便利贴,嗷地一声捂住嘴:“他居然给你占座了!这绝对是公开处刑啊!”

傍晚的礼堂像个巨大的蒸笼,挤满了穿着各色演出服的学生。苏晚站在后台候场,能听见前台传来的报幕声和掌声。有穿着纱裙的女生在补妆,镜子里映出一片亮晶晶的眼影,衬得她手里那瓶橘子汽水愈发朴素。

“高二(7)班合唱准备!”催场老师的声音穿透嘈杂,苏晚跟着队伍往前走,手心的汗把汽水标签洇得发皱。经过侧幕时,她下意识地朝观众席望去——第三排中间果然空着个位置,林砚正站在座位旁,低头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白衬衫的领口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像是被烫到似的抬起头,眼里的惊讶迅速被笑意取代。他朝她比了个口型,苏晚看懂了,是“加油”。

合唱的旋律响起时,苏晚的声音还是有些发紧。她站在队伍的边缘,目光越过三十多个人的头顶,牢牢锁定那个白衬衫身影。林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举着荧光棒,只是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

唱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时,苏晚突然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是大白兔奶糖的包装,银光闪闪的,在昏暗中格外显眼。她想起那天他在医务室门口递给她的那颗,突然就笑了,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甜意。

退场时,张淼拽着她往后台冲:“快去换衣服!林砚肯定在老地方等你!”所谓的老地方,是礼堂后巷的香樟树下,那里很少有人经过,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苏晚换好校服跑过去时,林砚果然靠在树上,手里把玩着空了的汽水瓶。晚霞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层金红色的光晕。

“唱得很好。”他直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冰棍,递过来时还冒着白气,“橘子味的。”

“谢谢。”苏晚接过冰棍,指尖触到他的手指,像有电流窜过。冰棍化得很快,糖水顺着手指往下滴,林砚掏出纸巾想帮她擦,却被她慌乱地躲开,结果糖水蹭到了校服袖口上,洇出片浅黄的印子。

“笨死了。”他无奈地笑,直接抓起她的手腕,用纸巾一点点擦干净。他的动作很轻,指腹的温度透过纸巾传过来,烫得苏晚心跳如擂鼓。

两人并肩往操场走,谁都没说话。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林砚的影子比她高出一个头,偶尔会随着脚步晃到她的影子上,像在偷偷牵手。

“那个,”苏晚舔了口冰棍,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橘子味?”

“猜的。”他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有点含糊,“上次看你把牛奶糖换成橘子味的了。”

苏晚愣住了。她不过是某天在小卖部犹豫了会儿,最终拿了橘子味的奶糖,居然被他看见了。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偶遇,那些她偷偷藏起来的小心思,早就被他尽收眼底。

“林砚,”她停下脚步,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眼里跳跃,“你上次说……要还我人情,还算数吗?”

“当然。”

“那你能不能……”她攥紧手里的冰棍,包装纸被捏得发皱,“帮我补数学?我月考可能要挂科了。”

他像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愣了愣,随即笑开了,左边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明天早上七点,图书馆门口见。给你带甜牛奶。”

那个晚上,苏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树枝的影子,像极了林砚校服后领沾着的那片香樟叶。她摸出枕头下的铁盒,里面已经攒了七颗糖纸,有他给的,也有她自己买的,每一张都被抚平了,上面用铅笔写着日期和遇到他的小事。

她拿起今天的橘子味冰棍纸,想了想,写下:“他说要帮我补数学。”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像心里悄悄发芽的种子。

第二天一早,苏晚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林砚。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两本数学练习册,还有一瓶温热的甜牛奶。晨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白衬衫的边角镀上了层金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早。”他把牛奶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又忍不住笑起来。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林砚把练习册推到她面前,用红笔圈出几道题:“这几个题型上次月考考了,你看看哪里不懂。”

苏晚盯着题目,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手背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写字的姿势很好看,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像在她心尖上挠痒。

“这里,”他忽然指着一道题,指尖离她的手背只有一厘米,“辅助线应该这样画。”

苏晚的呼吸都屏住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咚咚响。

“听懂了吗?”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疑惑。

“啊……听懂了。”她慌忙低下头,假装看题,脸颊却烫得厉害。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林砚讲题的时候很认真,不像平时那样爱笑,眉头微微皱着,左边的梨涡藏得严严实实。可每当苏晚说“这道题我还是不会”,他总会耐心地再讲一遍,声音放得很柔,像怕吓着她似的。

走出图书馆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林砚的影子比她高出一个头,像在保护着她。

“下午有空吗?”林砚忽然问。

“有、有的。”

“物理老师让做实验报告,”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去实验室?两个人快一点。”

苏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点了点头:“好啊。”

实验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林砚穿着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正拿着滴管往烧杯里滴溶液。蓝色的液体在玻璃器皿里轻轻晃,像片小小的海。

“你看,”他朝她招手,“这样就变色了。”

苏晚凑过去看,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白大褂的布料很薄,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她慌忙退开,却撞到了身后的试剂架,一瓶酚酞试液掉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林砚眼疾手快地接住,试剂溅了他一手,紫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手背上漫开来,像朵突然绽开的花。

“对不起对不起!”苏晚连忙去拿纸巾,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

“没事。”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碰,“这个有点刺激,我去洗一下就好。”

他去洗手池洗手,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懊恼又着急。白大褂的后背沾了块紫红色的污渍,像片小小的晚霞。

“别站着了,”林砚洗完手回来,手里拿着块新的抹布,“帮我擦下桌子。”

苏晚接过抹布,低着头擦桌子,忽然听见他说:“其实我早就想找借口约你了,实验报告上周就写完了。”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阳光透过实验室的高窗落在他身上,白大褂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像只展开翅膀的鸟。

“苏晚,”他朝她走过来,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下周六的模拟考,你能不能……”

“帮你补习数学?”他接过她的话,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明早七点,图书馆门口见。”

宿舍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像夜空中的星星。苏晚攥着橘子味的奶糖跑上楼,在二楼的栏杆前停下,看见林砚还站在楼下,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朝他挥手,看着他转身往男生宿舍走,白衬衫的背影在月光里像片会飞的云。风把香樟叶吹落在他肩头,这一次,苏晚没再犹豫,隔着夜色喊:“林砚,你的肩膀上有叶子!”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朝她笑了笑,伸手把叶子摘下来,捏在手里,像握着片小小的星光。

回到宿舍,苏晚把奶糖放进铁盒里。盒子里已经攒了好多颗,有他给的,也有她自己买的,每颗糖纸都被抚平了,上面写着日期和遇到他的小事——6月15日,他帮我捡作业本;6月20日,他给我送牛奶

她摸着糖纸,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真的变长了。蝉鸣变得清亮,香樟树绿得发亮,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苏晚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林砚。他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两本数学练习册,白衬衫的领口规规矩矩地扣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像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考试。

“早。”他递给她一瓶热牛奶,是甜牛奶,“食堂阿姨说这个刚煮好。”

“早。”苏晚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又忍不住笑起来。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林砚把练习册推到她面前,用红笔圈出几道题:“这几个题型上次月考考了,你看看哪里不懂。”

苏晚盯着题目,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手背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写字的姿势很好看,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像在她心尖上挠痒。

“这里,”他忽然指着一道题,指尖离她的手背只有一厘米,“辅助线应该这样画。”

苏晚的呼吸都屏住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咚咚响。

“听懂了吗?”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疑惑。

“啊……听懂了。”她慌忙低下头,假装看题,脸颊却烫得厉害。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林砚讲题的时候很认真,不像平时那样爱笑,眉头微微皱着,左边的梨涡藏得严严实实。可每当苏晚说“这道题我还是不会”,他总会耐心地再讲一遍,声音放得很柔,像怕吓着她似的。

走出图书馆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林砚的影子比她高出一个头,像在保护着她。

“下午有空吗?”林砚忽然问。

“有、有的。”

“物理老师让做实验报告,”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去实验室?两个人快一点。”

苏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点了点头:“好啊。”

实验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林砚穿着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正拿着滴管往烧杯里滴溶液。蓝色的液体在玻璃器皿里轻轻晃,像片小小的海。

“你看,”他朝她招手,“这样就变色了。”

苏晚凑过去看,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白大褂的布料很薄,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她慌忙退开,却撞到了身后的试剂架,一瓶酚酞试液掉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林砚眼疾手快地接住,试剂溅了他一手,紫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手背上漫开来,像朵突然绽开的花。

“对不起对不起!”苏晚连忙去拿纸巾,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

“没事。”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碰,“这个有点刺激,我去洗一下就好。”

他去洗手池洗手,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懊恼又着急。白大褂的后背沾了块紫红色的污渍,像片小小的晚霞。

“别站着了,”林砚洗完手回来,手里拿着块新的抹布,“帮我擦下桌子。”

苏晚接过抹布,低着头擦桌子,忽然听见他说:“其实我早就想找借口约你了,实验报告上周就写完了。”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阳光透过实验室的高窗落在他身上,白大褂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像只展开翅膀的鸟。

“苏晚,”他朝她走过来,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等考完试,我带你去看海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日落很漂亮。”

苏晚的眼眶又热了,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好。”

窗外的蝉鸣又响起来,一阵比一阵清亮。苏晚看着林砚左边嘴角的梨涡,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真的变长了。蝉鸣变得清亮,香樟树绿得发亮,连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

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的秋天、冬天、春天,还有很多个夏天,他们会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一起看海,一起毕业,一起把这段藏在香樟树下的心动,写成一本厚厚的书,书里有白衬衫,有橘子汽水,还有两个少年,手牵着手,走在洒满阳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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