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盯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行程表，那些堆叠的工作项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得她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下午的抖音直播、物料拍摄已像两座小山压在日程表上，明天更是从清晨六点的机场行程开始，辗转湖南录节目、江西赶综艺开幕式、四川走红毯，最后还要返回江西继续常驻嘉宾工作。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彩，在心里苦笑：休息是奢望，能抽空喝口水就不错了。
怒砸了手边的解压捏捏玩具，硅胶破裂的闷响像是她压抑许久的叹息，李莹莹转身拎起大包小包的餐食，脚步匆匆地去探房。“好的好的，我们大概今天下午三点到，你们那边准备一下”，她一边和合作方通着电话确认细节，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急促，一边把饭菜轻轻放在地上，指尖触到冰凉的地板，才惊觉自己手心竟全是汗。
路过练习室时，正在练架子鼓的左航鼓槌一顿，本想叫住她寒暄两句，却被李莹莹比出的噤声手势打断。她的指尖在唇边轻轻一点，睫毛低垂着，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左航只好默默放下鼓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李莹莹明显忙碌了许多，常常中午饭后就像被工作吸走了一样不见踪影。此刻她正翻着工作资料，耳朵里塞着的耳机循环播放着英语单词 —— 最近要考试，手头工作却丝毫没减。她的手指在纸页上划过，留下浅浅的折痕，耳机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连胃里传来的阵阵刺痛都仿佛成了习惯。直到疼痛像小针扎似的加剧，她才撑着桌子起身，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合同纸张，指节泛白，嘴唇也泛起了病态的苍白。接热水时，玻璃杯壁上的水雾模糊了她的倒影，那抹苍白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喝着热水的间隙，李莹莹突然惊觉生理期已推迟近五天。手机日历上圈出的日期像个刺眼的提醒，她正蹙眉琢磨着原因，急促的呼喊声便像警钟般将她拉回现实 —— 有人练舞受伤了。她飞奔到练习室，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只见左航坐在椅子上，左手死死抓着右手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这是怎么了？怎么手腕受伤了？你们怎么不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 李莹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尾音都有些发颤。“没有人有空”，工作人员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她心头火起，声音瞬间拔高：“没空就让他坐这里？还有，别拍了，受伤了还拍！” 她不容分说扶起左航向外走去，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
左手扶着左航的胳膊，右手在手机上快速打车，李莹莹的指尖在屏幕上翻飞，焦急写在微微蹙起的眉头上。左航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那只手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此刻正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粉色，他又望向她忙碌的侧脸，阳光透过走廊窗户落在她的发梢，心底涌上一阵暖意，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涟漪。李莹莹付完车费，瞥见他傻笑的模样，心里嘀咕 “这傻孩子又犯什么病”，刚松开抓着他的手，就听见左航 “嘶” 地一声喊疼，只好重新扶住。为避免粉丝误会，她灵机一动把手机锁屏，让左航的手腕搭在手机上隔绝肢体接触，心里还暗暗得意：“李莹莹你太强了，怎么这么聪明！” 左航看着这举动，眼神暗了暗，像被乌云遮住的星光，想反抗却被她一瞪，那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和急切，只好乖乖照做。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李莹莹看着医生转动、按压左航的手腕，他疼得龇牙咧嘴，眉头拧成了疙瘩，她的眼神也跟着揪紧，像被揪住的心。“医生，他这个怎么样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大事，就是运动时手关节有点错位，调整一下就行，这几天别总动这只手。” 听到医生的话，李莹莹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下垂，连忙去缴费带他返程。
回去的路上，左航看着李莹莹又在飞速回复工作消息，美甲敲在屏幕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轻快的鼓点。“你手这样，今天下午想不想参加录制？” 李莹莹头也没抬地问，手指依旧在屏幕上忙碌。左航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这种东西不是一定要参加的吗？”“不是，你不舒服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那…… 如果我说不参加，公司会打压或者用麦麸提高热度吗？” 左航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带着点试探和不安。李莹莹这次抬了头，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像被暖阳融化的冰雪，只剩真切的担忧：“不会，我会和合作方解释，你可以回家休息也可以待在公司，我不强求。” 最终，左航以 “不想让粉丝担心” 为由选择参加，李莹莹听到这个理由，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直播现场，灯光璀璨如星河，李莹莹看着台上接受采访的五个人，他们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乖巧得像五只布偶熊，气色比之前好了太多，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她不禁欣慰地扬起嘴角，眼里的笑意像碎钻般闪烁。整场直播中，她时刻通过耳麦提醒主持人照顾左航，那声音温柔却坚定，像春雨般细腻。
直播结束后，看着孩子们坐在车上捧着饭盒，大口扒饭时脸颊鼓鼓的，讨论游戏的声音叽叽喳喳像群快乐的小鸟，李莹莹终于放下心来：“终于不是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憔悴模样了。” 她低头看了看空荡的外卖袋，才发现又忘了给自己买饭。胃里的刺痛再次袭来，比以往更甚，像有只手在里面拧着，她只好从包里摸出一包饼干充饥，干涩的饼干在嘴里咀嚼，难以下咽。
“你饭呢？” 左航注意到她的举动，声音里带着点不解。“忘买了。” 李莹莹低头啃着饼干，声音闷闷的，看不出神情。左航觉得这是听过最离谱的理由，什么叫忘买了，饭这种东西还能忘买，他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饼干递过去，包装袋发出沙沙的声响：“总是不吃饭会胃疼的，今晚肯定很晚，你珍惜点吃。” 说完，便低头继续扒饭，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微红，像染上了晚霞的颜色。而李莹莹握着那包饼干，指尖传来包装袋的温热，只觉得胃里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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