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识体们的日常

"所以...意大利真的在pasta里加菠萝？"

艾琳举着平板电脑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正在视频通话的绿发青年笑得前仰后合。他身后是罗马某间办公室的景色，墙上挂着意大利国旗和欧盟海报。

"Ve~这是南意北意的永恒战争呢！"视频里的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不过比起这个——"他突然凑近镜头，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你们家奥黛尔君真的会像动画里那样，用帝国法典砸人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艾琳的平板转过来："瓦尔加斯先生，如果你打电话只是为了..."

"啊啊啊是真的红眼睛！"费里西安诺突然尖叫起来，画面外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罗维诺！快来看！奥黛拉家那个传说中的——"

视频突然被另一个棕发青年推开，这位戴着罗维诺不耐烦地咂嘴："吵死了笨蛋弟弟！...您好，我是南意大利的意识体。"他生硬地行礼，却在看到我时明显怔了一下，"您真的和史料记载的一模一样..."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两周已经重复了二十三次。自从《黑塔利亚》第九季提及奥黛拉帝国后，全球各国意识体的问候通讯就如潮水般涌来。我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国使馆送来的礼物：弗朗西斯寄来的薰衣草香薰、亚瑟送的红茶套装、甚至还有艾斯兰用火山岩特制的保温杯。

艾琳揉着太阳穴整理通讯记录："目前已有47个国家意识体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其中39位表示《黑塔利亚》动画是他们觉醒的契机。"她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有趣的是，动画角色性格与实际意识体的吻合度只有63%，但外貌相似度高达92%。"

我放下瓦修寄来的巧克力，看向窗外广场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里，本田菊正在国会用动漫术语解释经济政策："就像《钢之炼金术师》的等价交换原则..."

"这不科学。"我戳破基尔伯特寄来的啤酒桶泡沫（附带纸条"别告诉路德维希我偷运了啤酒"），"国家意识体存在了数千年，为什么现在突然集体觉醒？"

艾琳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研究，《黑塔利亚》创造了一个全球认知模板。"她调出社交媒体趋势图，"当足够多的人类同时想象'国家是人'时，集体潜意识就为意识体提供了显化的通道。"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我的秘书官气喘吁吁地举着平板："阁下！紧急事态！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正在直播吃汉堡大赛！"

画面里金发蓝眼的青年坐在堆成山的汉堡前，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看好了世界！这就是Freedom的食量！...咳咳！"他突然被噎住，画面外传来亚瑟的怒吼："白痴！快喝水！"

艾琳扶额："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我正要关闭直播，突然注意到阿尔弗雷德身后的白宫会议桌上，几位意识体正在严肃讨论。马修安静地修改文件，而弗朗西斯正和路德维希争论着什么。

"等等，放大那个。"我指着画面角落。艾琳操作后，我们清楚地看到——那些文件上盖着五常国家的正式印章。

"他们在参与实际治理..."我眯起眼睛。这时阿尔弗雷德突然转向镜头，冲我眨眨眼："Hey！奥黛尔君要不要也来参加G7意识体峰会？我们可以玩'谁家历史最戏剧化'的喝酒游戏！"

"请容我拒绝。"

挂断通讯后，我和艾琳沉默地对视。窗外传来游行队伍的声音，民众举着"支持意识体参政"的标语走过广场。大屏幕上切换到议会直播，年轻议员正在发言："...既然国/家意识体是民族意志的体现，理应在宪法中明确其地位..."

"看来不只是我们。"艾琳轻声说。

桌上的内部通讯器突然亮起，首相的秘书官传来讯息："阁下，三十分钟后召开特别内阁会议，讨论意识体法律地位问题。PS：瑞士意识体刚才送来芝士火锅套装，已放在休息室。"

我站起身整理军装外套，突然发现袖口沾了一点啤酒泡沫。正要擦拭时，皮肤上的金色纹路突然流动起来——这是帝国南部降下春雨的感应。与此同时，艾琳的平板收到气象局自动提示：南部农业区旱情解除。

"阁下..."艾琳看着实时更新的农业报告，声音有些哽咽，"您沉睡时，南部已经三年没下过像样的春雨了。"

我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雨云正从南部方向缓缓飘来。雨滴开始敲打玻璃，广场上的人群欢呼雀跃。某个小女孩指着天空大喊："看！是奥黛尔大人在下雨！"

"我不是气象武器。"我无奈地叹气，却任由艾琳把"帝国意识体参与抗旱工作取得重大成果"的新闻稿塞进文件夹。

走向会议室时，走廊电视正在播放特别节目：《全球意识体大盘点！》。画面里诺威正在教首相滑雪，赛迪克在狂欢节领舞，而赛茜露...为什么在直播给蜥蜴做美甲？

"艾琳。"

"在。"

"把使馆送来的那个'据说能带来好运'的蜥蜴雕像退回去。"

"...已经送给财政部长了。"

"那就准备救护车。"

会议室内，首相和各位大臣已经就座。长桌尽头特意摆了一把高背椅——椅背上雕刻着奥黛拉帝国的古老纹章。当我入座时，所有大臣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脊背。

"诸位。"我展开艾琳准备的资料，"关于意识体参政的宪法修正案，我建议参考意/大/利的'双重决策机制'..."

雨声渐大，敲打着百年议会厅的彩窗。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我的指尖轻轻触碰桌面，感受着整个帝国的心跳。两千年来第一次，我不再是孤独的守望者。

而远在罗马，费里西安诺突然对着手机傻笑："呐呐，奥黛尔君刚给我发消息了！说我们的宪法草案很有参考价值！"

罗马诺翻了个白眼："别抱太大希望，人家用词是'勉强可借鉴'。"

"但这是奥黛拉帝国啊！那个传说中的'永不陨落之星'！"费里西安诺兴奋地转圈，"我要告诉路德维希！告诉弗朗西斯！告诉——"

"闭嘴！快去批你的文件！今天还有十七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