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之于高途,曾是夏日燥热难耐时的一场暴雨,他来的猛烈,不讲道理,却让濒临窒息的人得到一丝喘息。
高途原本打算在沈文琅身边装一辈子的beta。如果那晚没和沈文琅发生意外的话,如果沈文琅不曾说打掉孩子的话,如果高明没在沈文琅面前拆穿他omega身份的话……
现在的沈文琅对高途来说是寒冬里最刺骨的冻雨,浇在早已冰封的心上,只会让寒冬更深一分。
高途你怎么在这里?
高途勉强打起精神问,声音轻得快要散在风里。
沈文琅我来找你。
沈文琅的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冷硬,他打量着四周破败的环境,眉头紧锁。
沈文琅你搬的这是什么破地方?车都开不进来,让我找了好久。
一如既往的刻薄,让高途本就烧成灰烬的心又冷了一些。
他垂下眼睫,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似乎这样就不会害怕,语气也冷淡几分。
高途我没让你来找我。
沈文琅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疏离模样,心头火起。
沈文琅几个月不见,你就光长脾气了?
瘦的皮包骨,看起来像个猴。
沈文琅跟那个alpha学的吗?尽学些让人讨厌的。
高途被他说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这时谈叙已经快步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挡在高途身前,语气还算客气地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沈文琅脾气本就不好,见高途下意识往谈叙身后躲,语气更冷。
沈文琅我是谁需要向你报备?
“天气冷,小兔子身体不方便久站。”谈叙不卑不亢,“他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寒。”
沈文琅这才将目光投向高途的腹部。
高途本能地侧身躲避这个视线,用厚重的外套遮掩。
不知是冬日臃肿还是别的缘故,那处起伏看起来并不明显,顶多像是怀孕五六个月的样子。
沈文琅又想起高晴说的,高途已经被高明逼着打掉孩子,现在和别人有了新的孩子。心里有莫名烦躁。
他不是来找高途的吗?为什么现在好像把高途越推越远了?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些。
沈文琅高途,跟我单独聊聊。
沈文琅的声音依旧端着架子,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谈辞皱眉看着沈文琅周身凌厉的气场,担心他会伤害高途,便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谈。小兔子现在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
高途却站着没动,他轻轻按住谈叙的手臂,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高途我跟他谈。
两人没走太远,就在小区拐角处一家快要倒闭的咖啡店坐下。
这附近没什么商业氛围,咖啡店开在这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店内装修陈旧,灯光昏暗,空气中还隐约飘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沈文琅从进门起眉头就没舒展过,他挑剔地打量着店内环境,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高途看在眼里,径自向老板要了两杯咖啡。
沈文琅我从来不喝咖啡。
沈文琅冷声说。
高途这里没有茶叶。
沈文琅的omega父亲是江沪人,可能是身上流淌着一半江沪血脉,沈文琅自小就爱喝茶,而且特别挑,偏爱白茶。
可这地方茶叶都找不到,更别提好茶了。
高途现在点杯咖啡只是为了要个座位,总不能白占人家地方。
听到这话,沈文琅心情好了些,他的视线落在高途被厚重外套遮掩的腹部,语气算不得温柔。
沈文琅孕夫不能喝咖啡,你怎么一点常识都不懂?这几个月怎么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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