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温淮安一拳砸在金属内壁上,指节传来的钝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盯着电梯镜面里狼狈的自己——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腰侧,那道疤痕若隐若现。
"该死......"他扯了扯衣摆,却听到电梯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温淮安!"陆斯年的声音透过即将闭合的门缝挤进来,一只手猛地抵着门隙。感应门再度打开,陆斯年喘着气站在门外,发梢还在滴水。
"让开。"温淮安按下关门键
陆斯年却直接跨了进来,反手按下紧急停止。电梯猛地一顿,灯光闪烁两下,将他们困在这个狭小的金属空间里。
"三年前,滨江高速连环车祸。"陆斯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有个心外科医生在救护车上给自己缝了四针,到医院后还坚持做完了三台手术。"他向前一步,"那个人是你。"
温淮安后背抵上冰冷的电梯壁:"与你无关。"
"怎么没关系?"陆斯年突然扯开自己湿透的衬衫,左肩胛骨处露出一道狰狞的旧伤,"当时压在我车上的钢梁,是你带人锯开的。
电梯里的空气突然凝固。温淮安瞳孔微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扭曲变形的轿车,被困在驾驶座满身是血的年轻医生。那人当时满脸血污,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是你......"
"是我。"陆斯年向前一步,距离近到能看清温淮安睫毛上未干的水珠,"我找了三年,没想到你就坐在我对面的诊室。
温淮安别过脸:"巧合而已。"
"巧合?我才不信"陆斯年轻笑,他抬手,指尖悬在温淮安腰侧疤痕上方,
电梯突然恢复正常运行,灯光大亮。温淮安趁机推开他:"到一楼了。"
暴雨如注。温淮安冲进雨幕,却听见身后陆斯年喊道:"当年你说过一句话——'活着出去就请我喝酒'。"
他脚步一顿。
"我酒精过敏。"
"我知道。"陆斯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后,雨声将他的声音冲刷得模糊又清晰,"所以换成我请你。"一把黑伞撑在两人头顶,"葡萄汁,不加冰。"
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像心跳。温淮安看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问:"为什么故意惹我生气?"
"因为......"陆斯年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你瞪我的样子,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两人同时转头——职业本能已经刻进骨子里。陆斯年突然抓住温淮安的手腕:"走,回去值班。"
温淮安甩开他:"我自己会走。"
"知道。"陆斯年把伞塞进他手里,自己冒雨往前跑,"但我想让你追上来。"
暴雨中,温淮安握着尚有体温的伞柄,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他咬了咬牙,抬脚追了上去。
急诊科大门口,陆斯年回头看他,雨水顺着下巴滴落,笑得比KTV里的奶油还甜:"看,我们这不是很有默契吗?"
温淮安把伞砸在他身上:"闭嘴,去换衣服。"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看着浑身湿透却一起出现的两人,偷偷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照片里,温淮安的耳尖红得像是过敏,而陆斯年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陆斯年:害羞了好可爱。O(≧▽≦)O
其他人:啊啊啊!好好磕!
温淮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