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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丝交织成细密的线,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公寓的玻璃窗上,晕染出一片朦胧的水雾。盛祁坐在餐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盒光滑的边缘——那里面装着他特意为花咏准备的清淡餐食。
花咏最近身体不适,前些天在加班途中不慎受了寒,回到家后便发了烧。即便已经服了退烧药也迟迟未能彻底好转。而且偏偏又临近花咏的“发热期”。
公寓内寂静得近乎凝滞,唯有冰箱制冷时那几乎不可察的嗡鸣声轻轻回荡,与墙上挂钟秒针转动的“嘀嗒”声合奏成一首等待的乐曲——
往常这个时候花咏应该早就已经到家了,即便是加班也会提前发来消息知会一声。可如今,盛祁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天色渐暗,却仍未看见花咏的身影。
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又黯淡下去,盛祁给花咏发出去的消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盛祁甚至尝试着拨打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反复提醒“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盛祁的眉梢微微拧起。花咏不是那种会关机失联的人,更别提他还清楚盛祁会来找他。盛祁起身走到阳台,目光穿过朦胧的雨雾向下望去。楼下的路灯已然亮起,昏黄的光晕将雨幕映照得格外清晰。偶尔有撑伞的行人匆匆走过,却都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身影。
盛祁指尖的凉意顺着神经往上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最为依赖的人——盛少游。
此刻,这份依赖成了盛祁唯一的慰藉。
……
盛放生物
盛少游正坐在办公椅上翻阅文件。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他抬起头看见盛祁站在门口,不由得微微一愣:
盛少游怎么这么晚过来?冻着了吗?
盛少游起身走到盛祁身旁,他抬手欲探向盛祁的额头,想确认他的身体状况。可那抹不安的阴影笼罩着盛祁,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盛祁“花咏不见了,我联系不上他。”
盛祁“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望着盛祁焦急得近乎落泪的模样,疼惜与无奈在盛少游眼底倏然泛起,他放缓语气安抚道:
盛少游你别着急,我马上让陈品明去查。
……
HS集团正门口的监控显示花咏五点半准时下了班,然后在门口上了辆网约车,但网约车没有按照常规路线行驶,一路七拐八绕,自钻进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经警方查明,那辆车是辆赃车,原主去年就报失了。
没有监控的小巷,赃车,失联……这些词像冰冷的碎片,在盛祁脑海里拼凑出不好的画面。
听陈品明汇报完,盛少游也不免心中一颤。盛少游轻轻地握住了盛祁微微颤抖的手:
盛少游别担心,一定能找到花咏的。
陈品明心中猛然涌起一个念头,那念头令他浑身泛起一阵战栗,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
陈品明对不起,是我的错。
盛少游你有什么错?
陈品明盛总,小少爷…花秘书可能出事了。
盛少游什么意思?他能出什么事?
陈品明将那日放监听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盛少游监听器?!
盛少游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转头看向盛祁。而盛祁的脸色苍白得如同薄纸,指尖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盛少游立刻就拨打了沈文琅的号码,但是回应盛少游的只有冰冷的忙音……盛少游心中越发笃定花咏的失踪必然与沈文琅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
盛少游陈品明,你有沈文琅秘书电话吗?
陈品明有。
手机里很快传来了高途那低沉的嗓音,他的语调沉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您好,这里是HS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我是沈总的秘书高途。请问有什么事吗?”
盛少游盛放生物盛少游。你们沈总呢?
“盛总好,沈总正在见客,暂时不便接听。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转告他。”
盛少游你问问沈文琅什么时候有空?等有空了告诉我,我随时再打回去。
“好的,稍后给您回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