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函瑞“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他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声音闷在她颈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张函瑞“幸亏你安全……”
张函瑞“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颈窝处的布料传来明显的湿意,顾眠才恍然发觉,张函瑞竟然哭了。
不同于上次那种带着算计和表演性质的眼泪,这一次,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毫无保留的真心与后怕。
顾眠“其实错在我,不怪你的。”
她放软了声音,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张函瑞吸了吸鼻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串他耗费心血制作的手串,执起顾眠未受伤的手,珍而重之地为她戴上。深色的珠子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泛着温润内敛的光泽,触手生温。
张函瑞“之前的都可以扔掉了,这个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他抬起湿漉漉的碧色眼眸,专注地望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函瑞“你体质特殊,阴气重,这个可以……帮你抵御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护你平安。”
张峻豪“卧槽!张函瑞哭了??”
张峻豪像是看到了什么世纪奇观,一时没控制住音量,震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张峻豪“他居然会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突兀的一嗓子,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那暧昧而动人的氛围。
张子墨“……我服了你了。”
张子墨扶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张峻豪一眼。眼见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他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走到顾眠面前,动作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
张子墨“张子墨。”
他自我介绍道,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眠礼貌地点头回应,目光随即落到张峻豪身上。他今日褪去了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穿着剪裁得体的潮牌服饰,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若不是那头依旧醒目的粉毛,顾眠几乎要认不出这位“兽医”了。
顾眠“你们……”
她的目光在紧挨着自己的张函瑞和对面两位之间游移,一个猜测逐渐成形,
顾眠“认识?”
顾眠“合着之前让我‘捡到’函瑞,”
她特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读音,
顾眠“是你们故意的设计?”
张子墨“是。”
张子墨坦然承认,神色间却不见丝毫愧色,只有一种沉稳的高贵,
张子墨“但那次函瑞确实身受重伤,妖力濒临溃散。我们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寻求你的帮助。”
他的言行举止处处透露出一种古老的优雅,那种神态,让顾眠莫名感到一丝熟悉。她仔细回想着第一次遇见那只引导她的黑猫时的细节,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
顾眠“你就是那只黑猫?”
她看向张子墨,语气笃定。
张子墨“……是。”
张子墨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似乎没料到顾眠的观察力和联想力如此敏锐。
他随即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看来张函瑞这次,确实是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主人。
张函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马甲这么快就被扒了个干净,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紧张地看着顾眠,等待她的审判。
然而,顾眠只是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语气带着点无奈的亲昵:
顾眠“回家吧,很晚了。”
她顺势抬起那只缠着新鲜纱布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带着点撒娇的抱怨,
顾眠“而且我的手现在很痛诶,需要有人照顾。”
张函瑞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直萦绕在鼻尖、被他误以为是酒吧杂气的淡淡血腥味,原来就来源于此。他脸色瞬间一变,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碧绿的猫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张函瑞“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