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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游乐园的尖叫

笑落星子灯

周五下午的自习课,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沈禾握着笔的手却没停,在草稿纸边缘偷偷画了个小小的摩天轮——明天要跟谢知白去游乐园,这个念头从昨天约定好开始,就没从她脑子里挪开过。

“禾禾,你发什么呆呢?”棠真真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明天去游乐园穿什么啊?我跟陆景说好了,他要帮我拍好多照片。”

沈禾回神,脸颊有点热:“我还没选好,可能穿那条白色的牛仔背带裙吧,舒服又方便。”她昨天特意把背带裙找出来熨了一遍,连搭配的白色帆布鞋都刷得干干净净,就盼着明天能漂漂亮亮的。

放学铃声一响,班里瞬间热闹起来。沈禾收拾书包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谢知白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九点,游乐园正门见,别迟到。”后面还跟了个句号,透着他一贯的利落劲儿。

她盯着消息看了两秒,飞快回了个“好”,指尖都带着点雀跃。刚走出教室,就看见谢知白站在走廊尽头,背着黑色书包,正低头跟陆景说话。看见她,他脚步顿了顿,对陆景说了句“先走了”,就朝她走过来。

“明天别忘带水,游乐园里的水贵。”他走在她旁边,语气没什么波澜,却难得主动找了话题,“还有,穿舒服点的鞋,游乐园挺大的,走路多。”

“我知道,我准备穿帆布鞋。”沈禾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居然还想着这些细节。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桂花的香味,沈禾偷偷看了眼身边的谢知白,他侧脸的线条在夕阳下格外柔和,平时的锐感好像都被磨平了些。

“对了,你敢坐过山车吗?”谢知白突然开口。

沈禾愣了愣,老实回答:“有点怕,但是想试试。”她其实胆子不算大,上次跟棠真真去坐旋转木马都有点紧张,可一想到能跟谢知白一起坐过山车,就莫名想挑战一下。

谢知白挑眉,嘴角勾了勾:“行,明天带你去坐最刺激的那个,别吓得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沈禾瞪他,却没真的生气——她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

到了岔路口,两人道别。沈禾回到家,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又把水杯、纸巾、充电宝都装进包里,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漱。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明天去游乐园的场景,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沈禾七点就醒了。她洗漱完,换上白色牛仔背带裙,又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发梢别了个小小的珍珠发夹——是上次去旧书摊时戴的那个,她觉得很衬今天的心情。妈妈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着递过来一个保温袋:“里面装了蔓越莓饼干和牛奶,饿了可以吃点,跟同学玩得开心点。”

“谢谢妈妈!”沈禾接过保温袋,飞快抱了抱妈妈,就背着包出门了。

到游乐园正门时,才八点四十。沈禾站在门口的喷泉旁,四处张望,刚想给谢知白发消息,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这儿呢。”

她回头,就看见谢知白朝她走过来。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短袖,搭配黑色运动裤,脚上是双白色运动鞋,看着比平时更清爽。手里还拎着个黑色的双肩包,走到她面前时,把包递了过来:“我妈让我带的,里面有防晒和湿巾,你拿着。”

沈禾愣了愣,接过包:“谢谢阿姨,也谢谢……你。”

“走吧,进去了。”谢知白没多说,转身往检票口走。沈禾连忙跟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游乐园里已经很热闹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沈禾看着眼前的旋转木马、碰碰车,眼睛都亮了:“我们先去玩什么啊?”

“先去坐过山车。”谢知白指了指不远处的过山车轨道,那轨道蜿蜒起伏,最高处几乎要碰到天空,看着就很刺激。

沈禾心里有点发怵,却还是点点头:“好。”

两人排了大概二十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们了。沈禾坐在座位上,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手心都出了汗。谢知白坐在她旁边,看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怕,很安全的,要是害怕就抓着我的手。”

他的话刚说完,过山车就动了。一开始速度还很慢,可到了最高点,突然往下冲,沈禾吓得尖叫起来,下意识就抓住了谢知白的手。他的手很暖,掌心有点粗糙,却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过山车在轨道上飞驰,风声在耳边呼啸,沈禾的尖叫就没停过。直到过山车慢慢停下来,她还没缓过神,脸色有点发白。谢知白松开她的手,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缓一缓。”

沈禾接过水,喝了两口,才觉得好多了。她看着谢知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谢谢你,我是不是叫得特别大声?”

“还好,比我上次带陆景来,他叫得好多了。”谢知白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还敢再坐一次吗?”

“不了不了,我得缓一缓。”沈禾连忙摇摇头,惹得谢知白笑出了声。

接下来,两人又去玩了碰碰车、旋转木马、海盗船。沈禾渐渐放松下来,玩得格外开心。尤其是玩碰碰车时,她故意撞了谢知白一下,看着他惊讶的样子,笑得格外灿烂。谢知白也不甘示弱,轻轻撞了她一下,两人的笑声在游乐园里回荡。

中午,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沈禾从保温袋里拿出蔓越莓饼干,递给谢知白:“这是我妈妈做的,你尝尝,很好吃的。”

谢知白接过一块,放进嘴里。蔓越莓的酸甜和饼干的酥脆在舌尖散开,味道确实很好。他点了点头:“好吃,你妈妈手艺不错。”

“那当然,我妈妈可是烘焙高手。”沈禾得意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吃完饭,两人又去玩了几个项目。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禾提议去坐摩天轮:“听说游乐园的摩天轮在傍晚的时候最美,能看到整个游乐园的景色。”

谢知白点点头:“行,去看看。”

两人排了一会儿队,就坐上了摩天轮。摩天轮慢慢升高,沈禾趴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景色越来越小,心里格外激动:“你看,那边的旋转木马真好看,还有那边的过山车,刚才坐的时候觉得好高,现在看好像也没那么高了。”

谢知白坐在她旁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脸颊染成了淡淡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格外好看。他突然觉得,这样安静地陪着她,好像比玩那些刺激的项目更有意思。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沈禾突然转过头,对谢知白说:“谢谢你今天陪我来游乐园,我玩得特别开心。”

谢知白愣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我也挺开心的。”

摩天轮慢慢降下来,两人走出座舱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游乐园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把游乐园装点得格外漂亮。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谢知白说。

“不用了,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沈禾摇摇头,她不想麻烦谢知白,而且他家跟她家方向相反。

谢知白皱了皱眉:“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没事的,我走的那条路有路灯,而且我妈妈也在家等我呢。”沈禾笑着说,“你快回家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谢知白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沈禾坚持的样子,只好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沈禾点点头,跟谢知白道别后,就背着包往家走。

一开始,沈禾还没觉得害怕。可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她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加快了脚步,心里越来越慌,手心都出了汗。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黑影跟在后面,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沈禾猛地回头,就看见谢知白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拎着那个黑色的双肩包。她愣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你怎么还没走啊?”

“怕你害怕。”谢知白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跟你说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还不信。”

沈禾吸了吸鼻子,心里又暖又委屈:“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刚才后面有人跟着,我好害怕。”

“那是路过的行人,我刚才跟在你后面,看你一直回头,就知道你害怕了。”谢知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沈禾心里的害怕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谢知白,他侧脸的线条在路灯下格外清晰,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啊?”沈禾小声问。

“上次跟你走岔路的时候,看见你往这边走了。”谢知白回答,语气很平淡,却让沈禾心里一暖——他居然还记得她走哪条路。

快到沈禾家小区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谢知白摇摇头,“快进去吧,阿姨该担心了。”

“你也早点回家。”沈禾说完,转身跑进了小区。她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谢知白还站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她笑着挥了挥手,才跑进了楼道。

沈禾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妈妈在客厅等她。妈妈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刚才走夜路有点害怕,谢知白送我回来的。”沈禾把事情的经过跟妈妈说了一遍,说起谢知白的时候,脸颊忍不住发烫。

妈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倒是挺细心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沈禾点点头,心里也盼着那一天。她走进房间,拿出手机,给谢知白发了条消息:“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玩得特别开心。”

没过多久,谢知白就回了消息:“到家就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后面还跟了个月亮的表情,是他很少用的可爱语气。

沈禾盯着消息看了很久,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在游乐园的场景——坐过山车时他温暖的手,摩天轮上他温柔的目光,还有刚才他站在路灯下说“怕你害怕”的样子。

她拿出笔记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笔尖划过纸张,她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甜丝丝的。她想,或许她对谢知白的感觉,已经不只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了。而这个秋天,也因为有了谢知白,变得格外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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