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天盖地的红光干扰,虽不能真正伤到他,却严重扰乱了他的感知和刺杀节奏。
他眉头微皱,剑势一变,由极致的“点转为肃杀的“面,
森寒剑气如潮水铺开,将大片大片的红光冻结、湮灭,清出了一片区域,但夜鸦的身影在红光掩护下已向后飘退数丈。
唯有苏暮雨。
十八柄利刃虽未全出,但他身周仿佛自成一片领域。
细雨般的剑气看似柔和,却绵密至极,任何靠近的红光都被无声无息地切碎、涤荡,无法侵入他三尺之内。
他目光锁定的,始终是夜鸦,以及她手中那根作为阵法枢纽的枯骨手杖。
苏暮雨昌河,清场。词陵,护住倾歌。
苏暮雨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清晰传来。
苏昌河闻令,眼中寒光一闪,不再追求对夜鸦的致命一击。
他身形如鬼魅般在红光中穿梭,所过之处,剑气纵横,不是针对夜鸦,而是针对这片空间里所有的阵法节点、那些飘荡的红光源头。
他就像一把最冷酷的扫帚,要将这污秽的“花烬强行扫除。
慕词陵听到“护住倾歌,立刻放弃了追击夜鸦的念头,毫不犹豫地退到墨倾歌身边,与她背靠背而立,短刃翻飞,将不断涌来的红光挡在外围。
苏昌河倾歌,你伤怎么样?
他急声问,眼角余光瞥见她肩头血色,心疼不已。
倾歌皮肉伤,不碍事。
倾歌小心,这老妖婆的阵法依托此地阴脉和水源,光打散红光没用,必须毁掉她那根杖或者找到阵法核心!
墨倾歌快速说道,她这几日并非白费,早已摸清了一些门道。
夜鸦见苏昌河不再紧逼自己,反而去清除红光,压力稍减,但苏暮雨带给她的威胁感却直线上升。
那持伞的青年,明明还未全力出手,却给她一种被无形剑网缓缓收紧的窒息感。
夜鸦凭你们也想破我‘花烬大阵’?痴心妄想!
夜鸦嘶声厉笑,枯骨手杖重重顿地,
夜鸦地火阴泉,听我号令!烬燃!
“轰!”
地面猛地一震,并非真实的震动,而是一种阴冷能量的爆发。
以夜鸦为中心,地面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缝隙,
并非岩浆,而是涌出粘稠的、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雾气,夹杂着更浓郁的甜腥腐烂气味。
同时,院落中几口早已干涸的废井深处,传来汩汩之声,同样暗红色的冒着寒气的液体喷涌而出,与地缝红雾相连。
眨眼间,半个院落都被这诡异的暗红领域笼罩。
范围内的建筑残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颜色,变得灰败酥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那些飘散的红光在这领域内威力大增,速度更快,侵蚀力更强,
甚至开始隐隐凝结成扭曲的花卉形状,一旦沾上,便疯狂抽取血肉精气。
慕词陵和墨倾歌的压力陡增,慕词陵的短刃挥舞间开始感到滞涩,墨倾歌的脸色也更白了一分,伤口处的红光吸附更加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