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沙狼帮’上百弟兄,还怕了你不成?给我上!先宰了这多管闲事的!”
他自恃人多,且对方只有两人(明处一个,暗处一个),只要一拥而上,乱刀也能砍死他们!
马贼们发一声喊,再次挥舞弯刀,分出大部分人朝着苏暮雨所在的沙丘冲来,另一部分则继续扑向那群惊魂未定的逃亡者。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诮。
他没有再动用内力制造气墙,也没有呼唤暗处的苏昌河(他并未同行,那三箭是他之前布置在沙丘阴影中的简易触发机关,用以疑兵和阻敌)。面对如潮水般涌上沙丘的马贼,他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步踏出,他身周的气息骤然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凛冽孤峭,而是仿佛化作了这片沙漠本身——沉寂、浩瀚、包容一切,却又在平静之下,蕴含着能将一切吞噬、磨灭的恐怖力量。
冲在最前面的马贼,明明看到那青年只是踏出一步,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仿佛沙丘在旋转,脚下的流沙变得粘稠无比,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更可怕的是,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笼罩下来,让他们心跳如鼓,呼吸急促,举起的弯刀仿佛重若千斤。
不是幻术,而是苏暮雨将自身磅礴的内力与精神意志,与这片沙丘的地势、气流隐隐相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势场”!在这“势场”之内,他的敌人会受到全方位的压制,而他自己,则如鱼得水。
就在马贼们冲锋受挫、心神被夺的瞬间,苏暮雨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渐浓的夜色与扬起的沙尘之中,变得飘忽不定。他没有用剑,只是并指如刀,或拳或掌,或点或拂,在冲上沙丘的马贼群中穿梭。
每一次出手,都轻描淡写,却精准地落在马贼的关节、穴道、或兵刃最不受力的点上。
“咔嚓!”腕骨断裂,弯刀脱手。
“噗!”胸口膻中穴被点,内力溃散,瘫软在地。
“砰!”肩膀被掌缘扫中,整个人旋转着摔下沙丘。
没有惨叫,只有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苏暮雨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又如同沙漠中掠过的死亡之风,所过之处,马贼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他并非嗜杀之人,这些马贼虽恶,但罪不至死(至少眼前这些冲锋在前的,未必都十恶不赦),废其战力即可。
短短十几息时间,冲上沙丘的二三十名马贼,已全部倒地,痛苦呻吟,再无一人能站立。
沙丘下方,正准备继续追杀逃亡者的其余马贼,以及那群死里逃生的逃亡者,全都惊呆了,如同泥塑木雕般望着沙丘上那个卓然而立、仿佛只是散了个步的深色身影。
独眼头领扎鲁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独眼中充满了恐惧。他闯荡沙漠多年,见过高手,但从未见过如此轻描淡写、却又恐怖如斯的手段!这根本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