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推开门,房间里的陈设果真和英吉利说的一模一样。两人一起绘制的柜子安静地立在墙边,上面的画作依旧是当年他亲手创作的模样。床头的小牛玩偶保持着从前的姿态,似乎时光在这里停滞了。唯有那逝去的爱情,再也无法复返。
法兰西仰面倒在床铺上,目光散漫地盯着天花板,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意乱。“轰隆!”一声惊雷炸响,他慌忙钻进被窝里,嘴里嘟囔着:"什么鬼天气,怎么还打雷啊?"
他从小最怕打雷,儿时总要抱着母亲才能入睡。大学时遇见英吉利,每到雨天,对方都会开一盏暖黄色的灯,轻轻拥抱着他入眠。
又是一声雷响,法兰西整个人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泛白。窗外的雷声仿佛刻意刁难,一次比一次猛烈,闪电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该死......"他咬着嘴唇,不自觉地往床的另一侧挪动,仿佛那里还躺着某个人。冰冷的触感瞬间刺痛了他的皮肤——他这才想起,自己和英吉利已经分手了。
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法兰西猛地坐起身。床头柜上的画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就在又一道惊雷炸响时,房门被推开了。
“谁?”法兰西紧紧抓着枕头,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他眯起眼睛。片刻后,他看清来人是英吉利。“英吉利?你来干什么?”
英吉利看着他,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来看看某个胆小鬼睡着没。"他穿着法兰西送的深蓝色睡衣,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领口微敞处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
法兰西刚想反驳,又是一声雷鸣,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英吉利叹了口气,大步走到床边,把牛奶塞进他手里:"喝了,热的。"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度恰到好处。法兰西抬头看向英吉利,发现对方正注视着床头柜上的画——那是他们共同完成的作品,画中的塞纳河岸,有两个并肩而坐的身影。
"你...为什么来?"法兰西低声问。
英吉利沉默片刻,突然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跳频率——一切都没变。
"闭嘴,睡觉。"英吉利的声音闷闷的,手臂却搂得更紧了些,"我只是不想听你半夜骂天骂地。"
窗外雨声渐歇,只剩下细密的滴答声。英吉利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向怀里的人,对方睫毛轻颤,明明醒着却装作熟睡的模样。
"装睡。"他低声说道。
法兰西嘴角微扬,依旧闭着眼:"别乱动,英吉利。"
迷迷糊糊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法兰西摸索着接起电话,听到巴黎欢快的声音:"哥早上好!今天谈合同正好在伦敦,替我去一趟呗?”
“你最好有事。”法兰西没好气地说。
“哥,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套宅子嘛,给你!”巴黎谄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挂断电话后,法兰西辗转难眠。起床后,他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我去上班了,厨房里有早餐,吃完后你就离开吧。保重。"
看着娟秀的字迹,法兰西心口发闷。但此刻也顾不上多想,他打开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在吗?借套西服给我穿穿?"还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对方很快回复:"在我房间衣柜里,门没锁。"
法兰西立即回了个感谢的表情,转身朝英吉利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