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露凝在古墓后园的枫苗上，新叶已染成淡红，风一吹，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银线。陈铁柱蹲在苗旁，手里握着瓢，正往苗根浇枫糖水 —— 是昨夜和小龙女一起熬的，加了些玉蜂浆，浓稠得能拉出细丝，顺着瓢沿滴落在土里，很快就引来几只玉蜂，围着苗根嗡嗡打转。
“慢些浇，别溅到叶子上。” 小龙女提着竹篮走过来，篮里装着刚采的野果，红得像玛瑙，“这几株苗刚变红，沾了糖水容易招虫，得仔细些。” 她蹲下身，指尖泛着《玉女心经》的温软内息，轻轻拂过叶片上的露珠，将水珠引到土里，既没浪费水分，又护了红叶。
陈铁柱笑着点头，顺势握住她的手 —— 清晨的露水凉，她的指尖带着些微寒意，他用内息悄悄暖着：“熬糖时你守了大半夜，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夜熬枫糖时，小龙女怕糊锅，硬是撑着困意守到后半夜，直到糖水熬出琥珀色才肯歇下。
“想着早点浇完苗，好准备今天的糖宴。” 小龙女脸颊微红，从篮里掏出颗野果递给他，“郭芙和老妇孙女说今天来，总不能让她们空着肚子等。”
正说着，雪团突然从石室方向跑过来，嘴里叼着片染红的枫叶，对着石门方向低吼，尾巴却摇得欢快。陈铁柱刚要起身，就听见郭芙的声音传来：“杨过哥哥！我们来啦！”
推开门一看，郭芙牵着老妇孙女的手，身后跟着鲁长老，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装着黄蓉做的桃花酥，还有襄阳城新买的糖人。杨过早已从石室跑出来，接过食盒就往石桌跑，雪团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用头蹭郭芙的手，像是在撒娇。
“这枫苗长得真快！” 老妇孙女跑到后园，看着半人高的枫树，伸手碰了碰红叶，“比春天时高了好多，我们今天能熬枫糖吗？” 小龙女笑着点头，从竹篮里掏出陶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一起熬。”
接下来的半日，古墓里满是甜香。陈铁柱和鲁长老在灶房烧火，杨过和郭芙、老妇孙女围在石桌旁，把熬好的枫糖浇在野果上，做成糖裹野果，雪团蹲在一旁，每当他们做好一串，就会叼走最下面的那颗，吃得满嘴甜腻。
“去年在襄阳花会，你还说不会熬糖呢。” 鲁长老看着小龙女熟练地搅动糖水，想起上次见面时她连生火都生疏，忍不住笑道，“现在倒是比老妇熬得还香。” 小龙女脸颊微红，手下却没停：“都是跟着老妇学的，熬了好几次才掌握火候，上次还熬糊了一罐，被铁柱笑话了好几天。”
陈铁柱从灶房探出头，笑着接话：“哪有笑话你？我明明说糊糖也好吃，还偷偷吃了半碗。” 这话引得众人都笑起来，石室里的暖意像要溢出去，裹着枫糖的甜香，漫过满墙的纸鹤。
午后，枫糖宴正式开始。石桌上摆着枫糖糕、糖裹野果、桃花酥，还有小龙女新酿的玉蜂浆，甜香扑鼻。郭芙拿起块枫糖糕，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比上次的还好吃！龙姑娘，你教我熬糖好不好？下次我来古墓，我们一起熬。” 老妇孙女也跟着点头：“我也要学！还要学折纸鹤，杨过哥哥说你折的纸鹤最好看。”
小龙女笑着答应，从怀里掏出几张彩纸，分给众人：“我教你们折枫叶纸鹤，等会儿挂在枫树上，风一吹，像满树的红蝴蝶。” 陈铁柱坐在她身边，帮她递着彩纸，偶尔在她教错步骤时悄悄提醒，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带着熬糖时的温热，像在传递着无声的默契。
夕阳西下时，鲁长老要带着郭芙和老妇孙女回去了。郭芙抱着小龙女教她折的纸鹤，舍不得离开：“下次我还要来！跟你们一起种枫树，一起熬枫糖！” 老妇孙女也拉着杨过的手：“杨过哥哥，我们约定好，明年春天一起来古墓看玉兰花好不好？” 杨过用力点头，把自己折的纸鹤送给她：“这是剑仙纸鹤，能保护你，下次来，我教你练剑。”
送完众人，陈铁柱和小龙女坐在后园的枫树下，看着满树的纸鹤 —— 有小龙女折的枫叶纸鹤，有杨过折的剑仙纸鹤，还有郭芙和老妇孙女折的歪歪扭扭的纸鹤，风一吹，纸鹤在红叶间晃动，像满树的星星。
“今年冬天，我们把枫树种到古墓外围吧。” 小龙女靠在陈铁柱肩上，指尖拂过飘落的红叶，“种得密些，明年秋天就能看见漫山红枫了，到时候请郭靖大侠他们来赏枫，再办次枫糖宴。”
陈铁柱点头，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满树红叶上：“好，还要在枫树下搭个木亭，夏天能乘凉，冬天能看雪，等杨过再长大些，教他在枫树下练剑，雪团也能在枫林间追蝴蝶。”
夜幕降临，石室的烛火亮起来。杨过抱着雪团靠在神龛旁，已经困得打哈欠，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枫糖糕。陈铁柱和小龙女坐在石桌旁，收拾着剩下的点心，偶尔对视一眼，眼底的暖意比烛火还亮。
“你看，纸鹤在晃呢。” 小龙女指着墙上的纸鹤，烛火晃动，纸鹤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像在跳舞。陈铁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觉得，这便是他此生最圆满的日子 —— 有她在身边，有杨过和雪团的陪伴，有满庭的枫树与纸鹤，有故友的牵挂，有岁月的静好。
次日清晨，陈铁柱和小龙女在枫树下种下新的枫苗，杨过抱着雪团在一旁帮忙，雪团用爪子轻轻扒着土，像是在为新苗盖被子。阳光透过红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了层金纱，也为这座古墓，为这段温暖的故事，续写着新的篇章。往后的日子，会有漫山红枫，会有满室甜香，会有纸鹤飞舞，会有彼此相伴的每个日夜，这便是他们历经风雨后，最珍贵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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