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诺伊尔和洛芊芊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训练时，他依旧会“偷袭”她，但不再是单纯的测试实力，而是真的在教她——教她如何利用暗影能量的特性反制雷电，教她如何在地形复杂的区域布设陷阱，教她如何在绝境中寻找生机。
“你的风系能量机动性强，但防御薄弱。”诺伊尔在又一次把她撂倒后，伸手把她拉起来，“要学会用环境做掩护，而不是硬抗。”
洛芊芊揉着发疼的肩膀，瞪他：“你说得轻松！”
“那就练到不疼为止。”诺伊尔挑眉，“再来。”
他训练她时很严格，甚至比布莱克还要严格——布莱克至少还会在她累趴下时说“休息十分钟”，诺伊尔只会说“继续，别停”。
但奇怪的是，洛芊芊并不讨厌这种严格。
因为诺伊尔的眼神里，没有布莱克那种冰冷的审视，而是……一种近乎执着的认真。
仿佛在说：我要你变强，强到没人能伤害你。
任务时，诺伊尔也开始有意识地把她带在身边。
“这次的任务是侦查怀特星的能量矿脉。”伊兰迪在任务简报会上分配任务，“诺伊尔、洛芊芊一组，负责东侧区域。凯兮、格莱奥一组，负责西侧。艾辛格和我负责中枢。”
洛芊芊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和诺伊尔单独出任务。
诺伊尔倒是很平静，只是点了点头：“收到。”
————
怀特星的能量矿脉位于地下深处，通道错综复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能量粉尘，能见度极低。
洛芊芊跟在诺伊尔身后，手里拿着能量探测器，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里的能量场很紊乱。”她小声说，“探测器读数一直在跳。”
“正常。”诺伊尔走在她前面，银白色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怀特星的矿脉有自我调节机制，能量波动会周期性变化。注意脚下，这里有陷阱。”
他话音刚落，洛芊芊脚下一空——
“小心！”
诺伊尔反应极快，转身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洛芊芊被他拉得向前扑去，整个人撞进他怀里，而刚才她站立的位置，地面塌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还在簌簌掉落碎石。
“谢、谢谢……”洛芊芊惊魂未定，抬头看向诺伊尔。
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她能看清他冰红色眼眸里自己的倒影，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心跳。
诺伊尔低头看着她，那张妖异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沉。
“走路要看路。”他松开她，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下次我不一定来得及。”
洛芊芊红着脸退开一步：“知道了……”
之后的侦查还算顺利。诺伊尔对地形似乎很熟悉，总能避开危险的区域，找到最安全的路径。
三个小时后，两人完成任务，准备返回集合点。
但就在他们穿过一条狭窄通道时，意外发生了——
通道两侧的能量水晶突然发生共振，剧烈的能量波动引发了小型坍塌！
“后退！”诺伊尔一把将洛芊芊护在身后，暗影能量瞬间展开，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轰隆！
碎石和能量水晶的碎片如暴雨般砸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通道在剧烈震动，顶部的裂缝不断扩大，更多的碎石倾泻而下。
诺伊尔的屏障在持续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这样撑不了多久！”洛芊芊焦急地说，“我们得冲出去！”
“通道太窄，冲不出去。”诺伊尔的声音依旧冷静，但额角已经渗出汗珠，“等震动稍微平息，我用‘魔影’开一条路。”
但震动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剧烈。
屏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彻底破碎。
就在这时，洛芊芊突然想到什么：“诺伊尔！用我的风系能量做助推！你全力攻击前方，我用风压把碎石吹开，我们强行突破！”
诺伊尔转头看她，冰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你确定？”
“确定！”洛芊芊咬牙，“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诺伊尔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点头：“好。听我指令——”
他撤掉屏障的瞬间，双手凝聚出迄今为止最强大的暗影能量！
“魔影！”
无数暗红色的能量刃在他身前凝聚，如同暴雨般射向前方的坍塌区域！
几乎同时，洛芊芊也将全部风系能量灌注到双手——
“暴风眼袭！”
狂暴的气流以她为中心炸开，裹挟着诺伊尔的能量刃，形成一道摧枯拉朽的能量风暴，狠狠撞向前方的障碍！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通道被硬生生撕开一条通路！
“走！”诺伊尔抓住洛芊芊的手，两人顶着仍在掉落的碎石，朝着通路尽头狂奔！
碎石砸在身上，能量水晶的碎片划破皮肤，但两人谁也没停下。
终于，在通路再次坍塌的前一秒，他们冲出了通道，摔在相对安全的主干道上。
“咳咳……”洛芊芊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嘴里全是灰尘。
诺伊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肩上被一块尖锐的水晶碎片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往外涌。
“你受伤了！”洛芊芊爬起来，想查看他的伤口。
“没事。”诺伊尔按住她的手，冰红色的眼眸扫过她脸颊上的擦伤，“你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
那是劫后余生的、带着点狼狈的笑。
“刚才……配合得不错。”诺伊尔轻声说。
洛芊芊点头，紫色眼眸亮晶晶的：“你也……很厉害。”
回程的路上，洛芊芊累得几乎走不动了。
连续的高强度能量输出，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的体力透支严重。
“休息一下。”诺伊尔在一条相对安全的岔道停下，“离集合点还有一段距离，不急。”
洛芊芊靠坐在墙壁上，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我就闭眼五分钟……”她小声嘀咕，话没说完，意识就已经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支撑上。
鼻尖传来诺伊尔身上特有的、带着点冷冽又妖异的气息。
“睡吧。”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平时温柔许多，“到了我叫你。”
洛芊芊想说什么，但疲倦如潮水般涌来，彻底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靠在诺伊尔肩上，沉沉睡去。
诺伊尔侧头看着她的睡颜——那张小脸上还沾着灰尘和血渍，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像个累坏了的孩子。
他冰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然后，他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芊芊。”
那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夜风能听见。
——
远处，集合点的信号灯在夜色中闪烁。
诺伊尔没有立刻叫醒她。
他只是静静坐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看着怀特星地下矿脉特有的、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能量水晶。
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会让你选。”
“但在那之前……让我稍微，贪心这么一会儿。”
夜风拂过，吹动两人的发丝。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暗影与光，悄悄交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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