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包厢里的音乐不知何时调小了些，留出一片相对安静的角落。高启盛拉着白芷晴的手腕，指尖刻意放轻了力道，像是怕碰碎什么易碎的珍宝，将她引到自己身边的沙发空位坐下。
所有人那位置原本挨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见高启盛亲自带了小姑娘过来，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眼神在白芷晴身上打了个转，带着几分探究，却没敢多嘴。
白芷晴（白芷晴刚坐下，就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礼盒，包装是她亲手贴的星星贴纸，边角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褶皱。她把礼盒往高启盛面前推了推，手指绞着裙摆，声音比刚才在门口时大了些，却依旧带着点不好意思：）“小叔叔，这个给你。”
高启盛（高启盛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拿起礼盒，指尖触到那些凹凸的星星贴纸，低头时，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灯光，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这就打开看看。”他拆开包装，里面是个丝绒小盒，打开的瞬间，两枚银色的袖扣映入眼帘。袖扣上刻着细小的藤蔓花纹，简约又精致，一看就是用心挑选过的。
白芷晴“喜欢吗？”（白芷晴仰着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我听同学说，戴袖扣显得人特别精神，就想着给你挑一对。”
高启盛（高启盛拿起一枚袖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声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喜欢，特别喜欢。”（他抬眼看向白芷晴，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晴晴挑的，怎么会不喜欢。”他说着，就想把原来衬衫上的普通纽扣换下来，又觉得在这种场合太过随意，便珍而重之地把袖扣放回盒子里，塞进自己马甲内侧的口袋，贴着心口的位置。
高启盛“渴不渴？”（高启盛转头，对身旁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吩咐道，）“去给她拿杯温牛奶，再找点清淡的零食，别太甜腻。”
所有人女人脸上堆起笑，应了声“好嘞盛哥”，扭着腰肢出去了。
白芷晴（白芷晴小声道：）“谢谢小盛叔叔。”
高启盛“跟我客气什么。”（高启盛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包厢里的喧闹似乎都成了背景音，他眼里只剩下身边这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安静得像幅画。）
所有人没几分钟，红裙女人端着托盘回来了，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有一小碟切成小块的水果和几样包装精致的曲奇。她把托盘递到高启盛面前时，手指状似无意地在他手背上勾了一下，眼神带着钩子，黏在他脸上。
高启盛高启盛的眉头瞬间蹙起，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他没说话，只是用目光扫了那女人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清晰得如同刻在脸上。
所有人女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赶紧收回手，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小声说了句“盛哥慢用”，就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连大气都不敢喘。
高启盛（高启盛这才缓和了神色，端起牛奶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递给白芷晴：）“慢点喝。”
白芷晴白芷晴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烘烘的。她小口抿着牛奶，听着周围人说笑，偶尔抬头看看高启盛，见他正和旁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添了几分斯文气。
唐小虎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炸响。“盛……盛哥！”（唐小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举着个空酒瓶，脸红得像猪肝，舌头都有点打结，）“今……今天你生日，做弟弟的得……得表示表示！”（他打了个酒嗝，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些穿着清凉的女人身上，嘿嘿一笑，声音大得整个包厢都能听见：）“我早就给盛哥安排好了！今晚……今晚必须给盛哥开荤！保证让盛哥满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男人们的笑声里带着心照不宣的暧昧，女人们则有的娇羞低头，有的故意挺了挺胸，眼神往高启盛身上瞟。
高启盛高启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想呵斥唐小虎，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问。
白芷晴“小叔叔，”（白芷晴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显然没听懂这句俚语，）“开荤……是什么意思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这边，有好奇，有尴尬，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高启盛（高启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他看着白芷晴那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那些粗鄙的解释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含糊地说：）“没什么……就是……就是开玩笑的话。”
所有人“哎呀，晴晴妹妹还小呢，不懂这些。”（一个穿黄色短裙的女人突然娇笑着开口，声音甜腻，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开荤啊，就是给你小盛叔叔找个女人，让他们……”（她故意顿了顿，拖长了语调，看着白芷晴茫然的脸，一字一句道）：“让他们男女欢好，懂了吗？”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包厢里炸开。
白芷晴白芷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牛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白色的裙摆被她攥得变了形，褶皱里像是藏满了委屈和难堪。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像被雾打湿的玻璃。
高启盛高启盛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黄裙女人，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吓得那女人瞬间噤声，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晴晴，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高启盛急忙转头想解释，他甚至想抓住白芷晴的手，告诉她自己绝不会做那种事，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白芷晴牛奶杯被她放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情绪。我……我明天舞蹈团还有比赛，”（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先回家了。”说完，她不等高启盛再说什么，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步伐很快，甚至有些踉跄，白色的裙摆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匆匆掠过这片让她难堪的浮华之地。
高启盛“晴晴！”（高启盛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刚站起身，就被高启强按住了肩膀。）
高启强（高启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对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对旁边的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保护白芷晴，然后才压低声音对高启盛说：）“别追了，让她先冷静冷静。”
唐小虎包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刚才的哄笑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唐小虎似乎也被这阵仗吓醒了酒，讷讷地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高启盛高启盛重新坐回沙发上，却觉得那真皮座椅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袖扣盒子，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温度，可心里却像被泼了盆冰水，凉得发疼。他知道，有些东西，好像从刚才那个玩笑出口的瞬间，就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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