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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溪雨逢侯(上)

EXO:云舒归

🌸梅雨湿青瓦,药香绕竹帘,玄衣侯影破雨来,旧瓷映故痕,三年隐意起微澜🌸

景和十三年,江南苏州入梅的第二日。​

- 云溪药庐 -

梅雨织成绵密的帘幕,斜斜笼住云溪药庐的青瓦,雨珠砸在瓦面上,碎成星子般的水花,又顺着瓦檐牵出银线似的细流,在门槛外积了一汪浅洼,映着灰蒙蒙的天。

顾云舒蹲在药庐后院的青石板上,正将刚采来的蒲公英摊开在竹筛里,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却丝毫不在意,这双手既要握得住救人的药杵,也要辨得清害人的毒草,早已习惯了这般粗糙。​

青禾(顾云舒侍女)小姐,您慢些,这雨点子凉,仔细伤了手。

青禾端着一碗刚温好的姜茶从后厨出来,浅青色的侍女服下摆沾了些泥点,她快步走到顾云舒身边,将茶碗递过去

青禾(顾云舒侍女)苏伯刚从码头回来,说今日的乌篷船都停了,西域来的雪莲怕是要迟两日才能到。

顾云舒接过姜茶,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她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姜味驱散了些许潮气,才开口道

顾云舒(苏云)无妨,伤兵营那边的‘止血散’还够撑几日,雪莲是要用来制‘护心丸’的,等得起。

她声音清浅,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和,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毕竟是在江南隐居了三年,从 “顾家罪女” 到 “医女苏云”,她早已学会将所有锋芒都藏在温和的表象下。​

青禾蹲在她身边,看着竹筛里鲜嫩的蒲公英,忍不住嘟囔

青禾(顾云舒侍女)也不知这北境的天怎么就那么冷,去年送过去的艾草膏,今年还要再加量。还有那个永安侯,听说在北境打了胜仗,却连封感谢信都没有,小姐您为了北境的伤兵,连自己的嫁妆布料都拿去换药材了……

顾云舒(苏云)青禾。

顾云舒轻轻打断她,眼神扫过院角那棵老槐树,树干上还留着她少年时练剑的痕迹,只是如今剑已不在,练剑的人也换了身份

顾云舒(苏云)行医不是为了求谢,何况……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顾云舒(苏云)北境军里,或许有知道当年顾家案真相的人。

青禾立刻闭了嘴,她知道小姐心里的疙瘩。三年前顾家满门抄斩,小姐是被苏伯拼死从后门救出来的,这些年隐姓埋名,一边学医制药,一边偷偷寻找能为顾家翻案的线索。北境是永安侯吴世勋的地盘,而吴世勋的父亲吴靖远,当年与小姐的父亲顾战同是镇守边疆的将领,两家素有往来,这是她们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苏伯略显局促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谨慎

苏伯(苏家旧仆)这位公子,您说笑了,我们这小药铺只卖寻常疗伤药材,您要的‘鹤顶红’是剧毒之物,小老儿实在没有,也不敢卖啊。

顾云舒与青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鹤顶红” 绝非寻常人会买的药材,要么是官差借买药试探,要么是李嵩的人追来了。顾云舒迅速站起身,将竹筛往青禾怀里一塞,指尖已摸到袖口,那里藏着枚淬了 “醉春风” 迷药的银针,是她防身的最后底气。

顾云舒(苏云)你去把后院暗门的木栓拔了,若是听见前院有动静,立刻从云溪河的乌篷船走,船家老周知道该送你去何处。

交代完,她擦了擦手上的泥,理了理素色布裙的下摆,那裙摆边角已洗得有些发白,还是当年母亲留给她的旧衣。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从容,掀开后院通往前院的竹帘。​

药铺里的光线本就昏暗,此刻又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去大半。那人背对着她站在柜台前,玄色劲装的衣料上沾着细密的雨珠,腰间悬着的弯刀更显沉郁,那是柄乌木鞘弯刀,刀柄镶嵌着一颗墨色黑曜石,刀鞘近护手处刻着一道细微的 “吴” 字纹。顾云舒的呼吸骤然一滞,这刀…… 是当年吴靖远将军的 “逐风” 副刀!当年父亲顾战与吴靖远在西境共守边疆,她曾见过吴靖远佩着这刀练剑,怎么会在这人手里?​

苏伯(苏家旧仆)公子若是真心买药,便说些实在的。

苏伯的声音带着紧张

苏伯(苏家旧仆)我家小姐只是个普通医女,经不起惊吓。

那男子终于缓缓转过身。顾云舒抬眼望去,最先撞入眼帘的是他高挺的鼻梁,接着是线条冷硬的下颌,再往上,是双深邃如北境寒潭的眼眸,此刻正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比记忆中吴靖远的画像还要高大些,身形挺拔如松,肩背宽阔得能挡去半扇窗的风雨;白皙若瓷的皮肤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风沙痕迹。

吴世勋你就是‘苏云’?

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如撞钟,带着北境口音特有的厚重,目光掠过她沾着泥点的指尖,又落在她腰间,那里系着个素布荷包,绣着几株简单的艾草纹样。

吴世勋方才在后院采药?

顾云舒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屈膝行了一礼,指尖悄悄攥紧荷包里的银针

顾云舒(苏云)小女子苏云,是这云溪药庐的坐馆医女。不知公子贵姓?为何要寻‘鹤顶红’?这剧毒之物,小铺既无存货,也不敢售卖。

她刻意将 “苏云” 二字咬得轻些,又故意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她必须装得像个普通医女,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男子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往前迈了一步。他身上带着北境特有的冷冽气息,混着淡淡的硝烟味,瞬间笼罩了狭小的药铺。顾云舒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已抵到药柜的木棱,退无可退。​

吴世勋我听说,你能制‘断念散’。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攥紧荷包的手上,一字一句道

吴世勋一种能让人昏迷十二个时辰,却不伤性命的迷药。

顾云舒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断念散” 是她去年为了应对骚扰药庐的地痞无赖才制的,只在最危急时用过一次,从未对外宣扬,这人怎么会知道?她强装镇定地摇头,声音却比刚才低了些

顾云舒(苏云)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懂些寻常的疗伤、调理之术,连烈性泻药都不敢多配,哪会制什么迷药?

吴世勋是吗?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柜台后的药柜,那里贴着她亲手写的药材标签,从当归到黄芪,字迹娟秀却藏着力道。他突然伸手,从药柜最上层取下一个白瓷瓶,瓶身上用小楷刻着 “蒲公英” 三个字,笔触细腻,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婉。

吴世勋这个瓶子,是苏婉清夫人的旧物吧?

顾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瓷瓶是母亲苏婉清生前最爱的,瓶身上的字是母亲教她写的第一行小楷,当年母亲自饮毒酒前,就是用这个瓶子装了最后一剂安神药给她。这些年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用来装蒲公英粉,怎么会被他认出来?​

顾云舒(苏云)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苏婉清?

她的声音终于带了几分颤抖,却依旧强撑着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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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此类题材,但就是不太会写、也写的不好,不太敢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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