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骨

夜里，知许秦莞呆在屋内，知许为秦莞在地上铺上了大张白纸。

秦莞赤脚踩在白纸上，拿起旁边准备到的笔墨，在白纸上画下。

晚棠悄悄打开窗户缝隙，看到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第二日，秦莞将画下的画人骨挂起来。

秦莞人的骨脉甚是繁琐，为防拼骨时有所疏漏，要严格按照这张图来标注每块骨头。

徐河是。

秦莞知知，你在验状上画下相应的骨脉图。

知许好。

秦莞拼骨开始。

知许，燕迟和莫简让出位置，秦莞和徐河考试拼骨。

秦莞拼骨完成，开始记录。

秦莞记，死者杨氏，女，身长约五尺一寸。根据腿骨长度，年龄应在二十至三十岁，全身骨质色泽正常，表面光滑，无明显中毒痕迹。致命伤，为颈骨折断，头部有明显伤痕，死者胸骨，四肢，均有不同程度得折损，死因应是高处坠亡。死者的耻骨上有多处明显凹槽，证明生前至少生育过一胎。

知许奇怪，可秦老夫人说杨氏只曾落过一胎。

秦莞如果只是落胎，耻骨处不会有这种斑痕，女子怀孕八九个月筋膜在耻骨连接处逐渐打开，分娩时完全打开。筋膜嵌入骨质中，才会在耻骨后侧留下这种凹槽。

知许可是在秦府从未听过死者生前有过子女，难道是夭折了？

燕迟看来我们要再去会一会秦老夫人了。

秦莞老夫人年长又擅使心机，你们问不出什么。但三夫人心性软弱，更易露出端倪。

燕迟和莫简离开了义庄回到秦府。

霍怀信跑来。

霍怀信两位殿下，秦府的下人都盘查过了，只有几个老人还记着杨氏，说法和秦老夫人差不多。

莫简那当年伺候杨氏的人呢？

霍怀信死的死，卖的卖，一个没留。

燕迟杨氏之死至今不过八年，竟然连一个知情的下人都没有。

霍怀信说是老夫人心疼杨氏死于丧子之痛，一怒之下把所有伺候的人全部发落了。

莫简心疼？也只有不了解老夫人的人才会这么信。

燕迟白枫，找出当年伺候其他姨娘的丫鬟婆子，下人之间定有消息渠道，必有漏掉的知情者。

白枫是。

燕迟霍知府，请三夫人前来问话。

霍怀信是。

义庄内，秦莞和徐河拼接这骨，知许在旁边观察着。

秦莞腕骨，掌骨。

知许拿出旁边多出的一节。

知许怎么会多出一节骨头？

知许看向秦莞。

知许难道……

……

屋内。

莫简仵作验出杨氏曾生育过子嗣，可老夫人从未提起此事，三夫人可知其中详情？

林氏回禀殿下，民妇不知。当年那杨氏入府时，年纪已二十有余，可是老爷对她宠爱有加，便单独给了她一处院子住。虽说，民妇是主母，可连她的奉茶礼都未曾受过，只是听说她长得极美，其他的一概不知。

燕迟如此说来，还得请三老爷亲自跑一趟了。

秦琛殿下容禀，家父沉疴在床，已昏迷两日了。

莫简既然三老爷病得如此之重，那我们得亲自去探望才是。

几人移步到三老爷院中。

秦琛霍大人。

秦琛叫住霍怀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