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霍大人，根据初步勘验，这些女……死者年龄应在十二至十六岁。算上井底的淤泥，有减缓尸身败坏的作用，身亡时间距今至少七年以上。骨头表面无致命外伤，骨质健康，但四肢，肋骨和指骨均有断裂后愈合的陈年旧伤。

霍怀信这些女子生前是做苦力的吗？怎么身上会有这么多陈旧伤。

秦莞从骨质上看，生前饮食并未收到苛待，伤处愈合完好，绝非苦力。

燕迟两军对战时敌我之间为了获取对方的情报，刑讯官难免会对战俘用些手段，可有些刑讯官是喜欢刑求本身。他们会在用刑后用最好的药将战俘的伤治好，只为延长刑求过程。

知许你的意思是，她们生前曾被长期虐待，待养好之后再殴打致残。

燕迟我，我只是见到过类似的情形，但也许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知许也不无可能，莞莞，你还觉得凶手应只收到律法的处罚吗？

秦莞我原以为，自己阅案无数，早已看遍人间险恶。但谁知终究还是浅薄，人心之恶，哪有穷尽。

莫简但人心不止有恶，还有忠善，仁义。你不要怀疑自己，你学习仵作之术，不就是为了以法为教，惩恶扬善吗。

莫简双手扶住秦莞的肩。

莫简我答应你，定会将那恶贼绳之以法，会让这些奸恶之人不敢轻易危害世间。

秦莞微微点头。

霍怀信那……咱们还继续吗？

秦莞继续。

霍怀信秦府出了这种十恶不赦的案子，忠勇侯必会过问，眼下案情不明，这个秦老夫人就这般态度，如果我们再不结案的话，把这老夫人……气出好歹来，下官怕。

知许就凭她今日撞你那力道，那老夫人身体恐怕比你还硬朗。

燕迟放心，她今日闹那一出，无非是围魏救赵。

霍怀信莫非，行那禽兽之事的人是秦三老爷？

秦莞我们只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但姨娘院是离紫竹林最远的院子。八年前杨姨娘选择到紫竹林投井自尽必有缘故。

莫简已经命人去查杨姨娘被拐卖之事有了消息再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

徐河跑进来。

徐河九娘子，你看下这跟小骨，它跟你所绘制的骨骼图上的所有小骨形状都不太一样。

秦莞这应是指骨。

徐河是，可是我跟每具骨骼的手脚骨都对比过，全匹配不上。

秦莞待挖出所有碎骨后再做比对吧。

秦莞明日我们还要查验骨色，确定死因，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霍怀信和徐河先一步离开了。

第二日，秦莞坐在桌前比对了徐河拿来的那节手骨。

茯苓二公子来了。

秦莞快请进来。

茯苓二公子，里面请。

秦隶九妹妹，知许妹妹。

秦隶解开斗篷。

秦莞二哥还是头一次白天从正门来我这儿。

知许看了看秦隶脸上的疮。

知许秦二哥的病已经好很多了。

秦隶多亏知许妹妹妙手回春，我……

秦隶看了眼茯苓。

秦莞奥，茯苓，你先退下吧。

茯苓行礼，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