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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而是缓缓地、缓缓地弯起了嘴角，那笑容起初还有些勉强，带着泪意浸染后的湿润，可当目光触及李煜东那双一眨不眨、纯粹映着她倒影的眼睛时变得真实而柔软。
江哆将下巴轻轻搁在交叠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歪着头看他，声音也放得轻轻的，带着一种试图让他安心的温柔。
江哆“姐姐开心呀。”
她顿了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煜东。
江哆“有你们在，姐姐就开心。”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李煜东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他看得分明，江哆红肿的眼眶诉说着真实的难过，可此刻她笑容里的温柔却也并非全然伪装。
李煜东安静地看着她，没有戳破那笑容背后细微的颤抖，他忽然也学着江哆的样子，微微歪了歪头，然后伸出食指，用指腹非常轻、非常快地蹭了一下她微湿的眼角，动作轻得像蝴蝶点水。
李煜东的耳朵尖悄悄泛红，语气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李煜东“那……姐姐要一直开心。”
他收回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李煜东“我……我们会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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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你知道姐姐怎么了，对吧？”
左奇函正仰头喝水，闻言动作猛地一滞，水流滑过喉结，他却仿佛被什么哽住。
他顿了顿，慢慢放下水瓶，塑料瓶身在他无意识收紧的手指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声。
他愣了几秒，才缓缓扭过头，对上了张桂源那双带着急切探究和不容回避目光的眼睛，张桂源的眼神很直白，里面有担忧，有困惑，还有一丝被蒙在鼓里的不满。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左奇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轻松的话将这个问题带过，就像他早上在客厅里做的那样，但看着张桂源那双非要一个答案不可的眼睛，他知道，糊弄不过去的。
他沉默了很久，目光从张桂源脸上移开，没有焦点地落在对面光洁的镜墙上，那里面映出他们两人略显模糊的身影。
最终，左奇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重新看向张桂源，眼神复杂，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左奇函“姐姐她……”
他顿了顿，仿佛说出接下来的话需要耗尽极大的力气。
左奇函“可能……想要离开。”
这六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让张桂源瞳孔骤缩，捏着水瓶的手瞬间收紧到了极致，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还没能从这巨大的冲击中抽离，甚至没能消化这句话背后残酷的含义，就看见面前的左奇函猛地垂下头，将额头重重地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声音闷在膝盖间，带着再也无法掩饰的哽咽和颤抖，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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