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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博文准时出现在公司。他刚在董事长办公室坐下，助理就敲门进来，语气带着几分谨慎：“杨董，恒通的张总已经到了，在会客室等您，说是要谈城西项目的合作细节。”

杨博文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恒通的张总名声并不好，合作上总爱耍些旁门左道。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西装外套，起身走向会客室。

推开门，张总立刻笑着迎上来，眼神却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扫了一圈：“杨董年轻有为，真人比财经杂志上还气派。”说话间，手便往杨博文胳膊上搭。

杨博文侧身避开，语气保持着疏离：“张总客气，我们谈合作吧。”

可张总根本不接话，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城西项目要是成了，杨董打算怎么谢我？不如晚上陪我喝一杯？”

“张总，请注意分寸。”杨博文的脸色冷了下来，起身就要走。

张总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杨博文皱紧眉头：“杨董别给脸不要脸！这项目你们公司盯着多久了？得罪我，你确定能承担后果？”

杨博文用力挣了挣，手腕被攥得生疼。他摸出手机想叫保安，张总却一把抢了过去，指纹解锁（之前谈初步合作时偷偷录了）点开微信，目光在联系人列表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左奇函”的名字上——那晚杨博文喝醉时，他无意间听助理提过这个名字。

张总嗤笑一声，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发过去，然后把手机扔回给杨博文：“让你那个‘左奇函’别多管闲事，你现在是我的人。”

杨博文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内容时，心脏骤然一紧——“左奇函你算个屁，杨博文是我的”。发送人显示是自己的账号，接收人是左奇函。

他指尖发颤，立刻想撤回，可消息已经发出去超过两分钟。张总还在一旁得意地笑：“杨董，现在该好好跟我谈合作了吧？”

杨博文的脸色白得吓人，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已送达”的提示，脑子里一片混乱——左奇函看到这条消息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自己真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左奇函的电话。杨博文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想接，张总却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怎么？想告状？”

杨博文咬着牙，用力甩开他的手，抓起手机快步冲出会客室，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他接起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左奇函……”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却透着焦急：“你在哪？出什么事了？”左奇函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杨博文绝不会说这种话，除非是被逼的。

“我在公司，恒通的张总……他骚扰我，还拿我手机给你发了消息。”杨博文的声音越来越低，想起那条消息，耳根又红又烫，“那条消息不是我发的，你别信。”

“地址发我，待在办公室别出来，锁好门。”左奇函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杨博文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盯着手机屏幕上左奇函的名字，心里又慌又暖——左奇函没有信那条消息，他相信自己。

没过多久，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助理急促的敲门声：“杨董！左先生来了，他……他把张总堵在会客室了！”

杨博文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刚打开一条缝，就看到左奇函的背影。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肩线挺拔，正冷冷地看着被保安按在沙发上的张总，语气冰得像淬了霜：“动我的人，你问过我了吗？”

张总还在挣扎：“你是谁？我跟杨董谈合作，关你屁事！”

左奇函回头，目光刚好对上门口的杨博文。他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几分，快步走过去，伸手握住杨博文的手腕——刚才被攥红的印子还清晰可见。

“疼吗？”左奇函的声音放轻了些，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红痕。

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摇摇头，却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我没事。”

这时，保安把张总架了起来。左奇函看向张总，眼神又冷了下去：“恒通的合作，你们公司不用谈了。另外，你骚扰杨董的事，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张总脸色惨白，却还想放狠话，被保安直接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博文和左奇函。空气里似乎又飘来淡淡的抹茶味——是左奇函身上的，他早上应该又冲了抹茶拿铁。

杨博文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耳根发烫：“刚才……谢谢你。”

左奇函没松手，反而握得紧了些，语气带着点无奈：“下次遇到事，别硬扛，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别再像上次那样，醒了就躲着我。”

杨博文猛地抬头，撞进左奇函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云淡风轻，只有藏不住的在意。他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气，忽然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杨博文的声音小了些，“我以为你不在意那晚的事。”

左奇函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子，我要是不在意，会每天早上给你温蜂蜜水？会等你加班回来留汤？”

杨博文的脸“腾”地红了，却没有躲开他的触碰。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空气里的抹茶味渐渐变得甜暖，那些藏在冷战背后的试探和在意，终于在这一刻，悄悄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