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隆生攥着公文包的指节泛白,皮革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这是凛哥千叮万嘱的核心资料,里面的加密U盘关系着这半个月的部署,他原本只是按计划来老城区对接接头人,却在拐进第三条窄巷时,后颈突然掠过一阵刺骨的风。
他猛地侧身,一把军刺擦着肋骨扎进砖墙,溅起的碎石子划破了他的袖口。巷口不知何时堵了五个黑衣雇佣兵,统一的黑色作战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压迫声,为首的人甚至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
“傅先生,把东西交出来,少受点罪。”雇佣兵的声音没有温度,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傅隆生背靠斑驳的砖墙,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弹簧刀——这是他仅有的防身武器。他知道不能联系凛哥,现在正是突袭对方据点的关键节点,一通求救电话很可能让所有人的努力前功尽弃。他咬了咬牙,突然将公文包往左侧一甩,趁对方视线偏移的瞬间,弹簧刀“唰”地弹出,直扑最近的人手腕。
可雇佣兵的反应更快,一记肘击狠狠撞在他的小腹,傅隆生疼得蜷缩起来,弹簧刀脱手飞出。公文包被另一个人接住,眼看就要被递到为首者手中,巷尾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男孩抱着纸箱站在那里,纸箱里的玻璃瓶碎了一地,深色的酱油顺着青石板蔓延开来。“你们……你们在欺负人!”男孩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是捡起一块碎玻璃,紧紧攥在手里。
为首的雇佣兵皱眉,显然不想节外生枝:“滚远点,小孩。”
可男孩非但没退,反而突然将手里的碎玻璃朝最近的雇佣兵脸上扔去,同时大喊:“叔叔快跑!这边有后门!”
这一下打乱了雇佣兵的节奏,被碎玻璃划伤脸颊的人怒喝着去抓男孩,傅隆生趁机扑向拿公文包的人,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他死死拽住公文包带,借着男孩制造的空隙,朝着男孩指的方向猛冲——那是一道被杂物挡住的矮门,显然是男孩每天上下学的近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傅隆生拉着男孩钻进矮门,反手用一根生锈的铁棍顶住门。直到听见外面传来气急败坏的踹门声,他才靠在门后大口喘气,低头看向身边的男孩,发现他的手心被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却还在笑着说:“叔叔,我知道这附近的巷子,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傅隆生的心猛地一暖,他摸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男孩擦去手心的血渍,又将公文包抱得更紧
傅隆生刚用纸巾压住男孩手心的伤口,门外的踹击声就突然停了。死寂像潮水般涌来,他屏住呼吸,将男孩往身后又护了护,耳朵贴在斑驳的木门上仔细听着——只有风吹过巷口的呜咽声,以及……极轻的、指甲刮过木门缝隙的声响。
傅隆生“他们在找缝儿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