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周围的吟诵声越来越响,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诡异节奏。那青铜匣子在火光和惨淡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幽绿光泽。中央的凹槽仿佛一张贪婪的嘴,等待着被填满。
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袍、像是主事者的人,手里拿着最后一块符文黑石,正缓缓走向祭坛,准备将其嵌入凹槽,完成最后一步。
我内心OS:不能让他完成!
肾上腺素在体内飙升。硬闯是找死,必须智取!
“瞎子!”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你的痒痒粉,还有多少?”
“就这一包大的了!”黑瞎子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
“够用了。胖子,把你的水壶给我!小花,有没有办法弄出点大动静,吸引他们注意力,不用太久,几秒就行!小哥,”我看向张起灵,他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那个匣子,如果能量被引动,你能不能……干扰它?或者……让它炸膛?”
张起灵紧紧盯着那祭坛和匣子,重重点了下头,小手攥紧了那几块他一直带着的碎片,碎片似乎与他产生了某种共鸣,微微发烫。
“好!”我迅速分配任务,“听我口令!瞎子,我数到三,你把粉借着风势,尽量往那堆火和那些人里撒!胖子,水壶给我后,你和瞎子一起往后跑,躲起来!小花,动静一响,你就操作!小哥,准备!我负责冲过去抢那块石头!”
“太危险了!”解雨臣反对。
“没时间了!执行命令!”我几乎是低吼出来,一把抢过胖子的水壶,把里面剩下的水全倒掉。
孩子们瞬间动了起来,像上了发条的小战士。
黑袍人已经举起了黑石,即将嵌入。
“一!”我压低身子。
“二!”黑瞎子拉开了布袋口,估算着风向。
“三!”
黑瞎子猛地站起,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包特制痒痒粉朝着祭坛方向狠狠扬了出去!山风很给面子,卷着粉末,劈头盖脸地罩向火堆和那几个黑袍人!
“啊啊啊!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痒!痒死了!” 火堆被粉末一扑,猛地爆起一团呛人的烟雾,光线骤暗!吟诵声瞬间变成了痛苦的惨叫和咳嗽!
几乎同时,解雨臣按下了某个按钮——我们事先藏在附近草丛里的几个摔炮火药装置被远程引爆!
砰!啪!
几声不算响亮但极其突兀的爆炸声在密林不同方向响起!
“有埋伏!”祭坛边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
就是现在!
我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目标直指那个被呛得连连咳嗽、手里还攥着黑石的黑袍主事者!
他反应极快,发现我冲来,另一只手猛地从袍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但我更快!我不是去和他搏斗!我将手里空空的水壶狠狠砸向他的面门,在他下意识格挡的瞬间,矮身一撞,拼尽全力将他撞得一个趔趄,同时伸手狠狠去夺他另一只手里的黑石!
“找死!”他怒吼,匕首划下!
嗤啦!我的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剧痛传来,但我死咬着牙,趁机一把将那块黑石夺了过来!
“小哥!”我抢到石头,毫不停留,转身就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祭坛方向扔去!“接住!”
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祭坛边缘!他小小的身子跃起,精准地接住了那块飞来的黑石,看都没看,反手就将其狠狠拍向了青铜匣子中央那个凹槽!
但他的嵌入方式,却和那些人的意图截然不同!他不是平稳放入,而是以一种特定的、扭曲的角度,猛地将其砸了进去!同时,他将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几块碎片,也狠狠按在了匣子周围几个特定的纹路上!
“不——!”黑袍主事者发出绝望的嘶吼!
嗡——!!!
青铜匣子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几乎让人失明的青黑色光芒!一股庞大、混乱、冰冷、暴虐的能量如同实质般轰然炸开!
整个祭坛剧烈震动,那些黑色的石钉纷纷炸裂!
张起灵首当其冲,被那能量冲击得倒飞出来,我扑过去一把接住他,两人一起被撞飞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怀里的张起灵更是小脸煞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他手中的碎片却亮得灼眼,仿佛在疯狂吸收着那暴走的能量。
祭坛周围的黑袍人更惨,被这失控的能量冲击波扫中,惨叫着东倒西歪,离得最近的几个甚至直接昏死过去。
那青铜匣子光芒乱闪,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表面出现无数裂纹,仿佛随时要彻底崩碎!
“走!”我抱起几乎虚脱的张起灵,对躲在远处的黑瞎子他们吼道。
我们顾不上其他,趁着对方人仰马翻、能量混乱的当口,跌跌撞撞地冲入密林,玩命地向山下跑去!
身后,是青铜匣子濒临毁灭的刺耳嗡鸣,以及那些黑袍人惊恐绝望的叫喊。
我们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
月光穿过枝叶,照亮我们狼狈奔逃的身影。
我们破坏了仪式,重创了敌人,甚至可能毁了那个诡异的青铜匣子。
但那股失控的、被张起灵强行引入又扭曲了的庞大能量,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破局成功。
但危机,似乎并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