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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游出差回来后的几天,忙得脚不沾地。
因此温照野得了几天清闲,白天在公司处理必要公务,下班后就回自己公寓窝着,不用时刻面对盛少游占有欲的目光简直爽死了。
然而,这份清闲没持续多久……啊啊啊啊,好想吃小饼干了。
忍了几天,他终是没忍住,给花咏发了条消息。
【花秘书,最近还做饼干吗?】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一连几天都没有回音。沈文琅到底给花咏安排了多少工作……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说……花咏出了什么事吗?
正好,与HS集团那个合作项目有个细节需要双方总裁当面敲定。他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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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HS,温照野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在门口,他遇到了高途。这位秘书今天气色看起来比上次好了些。

高途“温总,您好。”
高途微微躬身。
高途“沈总正在里面进行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可能还需要您稍等一会儿。”
温照野点点头,目光在高途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想起上次闻到的、属于Omega的鼠尾草信息素。
温照野“高秘书,最近气色不错,是有伴侣了?”
高途身体僵了一下,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温照野和沈总一样讨厌Omega……他不能暴露自己是Omega,只能顺着温照野的猜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高途“……嗯。”
温照野“那挺好,有人照顾是好事。”
温照野“对了,怎么没看到花秘书?他今天没上班?”
高途“花秘书……他好像请了病假,好几天没来公司了。”
病假……果然是累病了吗?沈文琅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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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温照野压下火气,走进去。沈文琅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电子笔,抬眸看他。
沈文琅“小温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温照野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项目文件摊开在桌上。
温照野“沈总,长话短说,这个节点需要你敲定。”
接下来的讨论,沈文琅一如既往的毒舌,每个质疑都戳在痛点,让他火冒三丈又不得不憋着。
好不容易挨到所有条款敲定,温照野合上文件夹,终于问出了憋了半天的问题。
温照野“花咏呢?高途说他请病假了?”
沈文琅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沈文琅“小温总对我这个秘书,是不是关心过头了?他去哪里,需要事事向你报备吗?”
温照野“沈文琅,你要点脸!花咏是不是被你折腾病的?晚宴让他挡酒,平时加班到深夜,现在人直接不见了!你把花咏藏哪儿了?”
沈文琅“花秘书犯了点错,我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怎么,这也要向小温总请示?”
温照野“教训?”
温照野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
温照野“他能犯什么天大的错?沈文琅,我告诉你,花咏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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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琅“你怎么样?”
沈文琅也缓缓站起身。
沈文琅“温照野,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花咏是我的秘书,我想怎么管教,是我的事。”
沈文琅“倒是你,口口声声说着讨厌Omega,现在却为了一个Omega跟我拍桌子?怎么,我们小温总的口味变了?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暧昧地在温照野脸上逡巡。
沈文琅“你看上那个花咏了?”
温照野“你放屁!”
温照野攥紧拳头,朝着沈文琅那张欠揍的脸就挥了过去。一声闷响 男人完全没料到温照野会直接动手,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头偏向一边,嘴角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
他舔舔嘴角,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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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他看在花咏的面子上,一直对这小少爷多有忍让,没想到对方竟敢得寸进尺到动手。花咏现在易感期失控,还要他来应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真当他沈文琅没脾气吗?
沈文琅“温照野,你真是被盛少游宠得无法无天了!”
温照野打完也有些后悔,但看着沈文琅嘴角的血迹和阴沉的脸色,那股倔强和不服输又顶了上来,他昂着下巴。
温照野“打你怎么了?你活该!”
沈文琅怒极反笑。
沈文琅“好,很好。”
他一步步逼近温照野。
沈文琅“你以为温氏还是以前的温氏?离了盛放生物的支撑,离了我HS集团的项目,你们那个空架子还能撑几天?”
沈文琅“盛少游现在自身难保,新项目研发停滞,你以为他还能像以前一样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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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温氏内部的问题,父亲那些私生子虎视眈眈,公司账目并不好看,这些他心知肚明,只是平时不愿去想。此刻被沈文琅毫不留情地揭穿,难堪和愤怒交织,让他眼眶瞬间就红了。
温照野“你闭嘴!”
沈文琅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心里那股邪火烧得更旺,还夹杂着一丝扭曲的快意。他一把掐住温照野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他痛呼出声。
沈文琅“我不打你,是给盛少游一点面子。但你这一巴掌,总得付出点代价……”
温照野想过一百种方式,但万万没想到,沈文琅竟然亲他!
温照野“呜!”
他手脚并用捶打着沈文琅,太可恶了!不知过了多久,沈文琅才放开他。看着温照野红肿的唇瓣、挂着泪珠的睫毛……
啧,果然哭了。
他松开钳制,用指腹略显粗鲁地擦去温照野脸上的泪水。
沈文琅“哭什么?不是你先动手的?这就受不了了?”
温照野猛地推开他,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
温照野“沈文琅!你变态!你……你怎么能亲我!”
沈文琅看着他这副样子,竟然有点想笑,他扯了扯嘴角,牵动了伤处,嘶了一声。
沈文琅“不然呢?让我打回来?我可没你那么幼稚。”
温照野“你……!”
温照野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沈文琅毫无办法。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还被……还被强吻了!
沈文琅“你再不走,我就不止亲一下了。”
温照野“靠!我跟你没完!”

温照野骂了一句,一把推开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背影仓惶。沈文琅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嘴角,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快意。
总算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吃了回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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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高途轻轻敲门进来。
高途“沈总,温总他……好像很生气地跑了。他年纪还小,您……是不是让着他点比较好?”
沈文琅心情似乎不错,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沈文琅“年纪小就能无法无天?我可没欺负他,是他先动的手。”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
沈文琅“……不过,哭起来是挺可怜的。”
高途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默默收拾好桌上散落的文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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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重归寂静。沈文琅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了花咏沙哑的声音。
花咏“什么事?”
沈文琅“你那心爱的小少爷,刚才跑来我这儿要人了,没见到你,直接给了我一巴掌,疼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花咏低哑的笑声,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花咏“为了我?呵……真可爱。你没还手吧?文琅。”
沈文琅简直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揍人。
沈文琅“我哪敢?他可是你的心肝宝贝,我碰他一下你不生撕了我?”
他想起那个吻,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转念一想,花咏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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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咏“嗯,没还手就好。不过……你可以适当地透露一点我的消息给他。”
沈文琅“透露什么?你在哪家酒店隔离易感期?”
花咏“嗯哼。”
他瞬间明白了花咏的意图。这疯子是想把人引过去……在易感期?
沈文琅“花咏,你易感期……”
花咏“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文琅。”
花咏“按我说的做就行。放心,我不会伤害我的阿野。我只是……太想他了。”
沈文琅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无语地放下手机。他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色,又摸了摸自己还在疼的脸颊,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行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谁让他和花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呢?只是……他有点同情那个小少爷了。
一个处于易感期和寻偶症的Enigma...啧啧,想想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