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魔像的触须破开地面，泥土四溅。那根漆黑的柱体缓缓升起，表面凸起的眼球一齐睁开，直勾勾盯着殡葬馆。
林夜站在祭台前，手里的渡魂幡还扬在半空。刚才那一声裂帛般的响动还在耳边回荡，他没时间多想，立刻把幡面往地上一压，卷住残留的香灰烟雾，一圈圈缠紧。
香灰本该散在空中形成屏障，但现在不能让它飘出去。他知道出问题了——就在刚才，最后一支镇魂香燃尽时，那些灰烬被魔像吸走了一部分。不是吞噬，是吸收。而且吸收之后，魔像额头上的九颗查克拉球颜色变得更深了。
这不是净化对象，这是个能量转化装置。
他刚收完幡，头顶风声骤起。
畜生道佩恩骑着一只长着骨翅的巨兽从林间冲出，那怪物背上裂开一道口子，像是被撕烂的皮囊，翅膀拍打时带起一阵腥风。它叫“裂空坐”，速度快得离谱，眨眼就到了屋顶上方。
林夜来不及结阵，直接伸手拍向系统空间袋。袋口一闪，一道残影凭空出现。
索隆站在他左侧三步远的位置，三把刀已经出鞘。他的眼神冷得像铁，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空中。
第一刀横斩，裂空坐的右翼当场断裂，骨头茬子飞出去老远。第二刀斜劈，砍进脖颈关节处，怪物发出一声嘶鸣。第三刀是上撩，正中佩恩胸口，把他整个人踹了下去。
一人一兽砸在地上，震起大片尘土。裂空坐抽搐两下，不动了。佩恩翻滚几圈才停下，抬头看向林夜，脸上没有表情。
林夜喘了口气。这具残影是他早前存下的，只能维持三十秒。现在用掉，等于少一张底牌。
但他没得选。
魔像已经完全出土，高达二十米的躯体立在空地上，九颗尾兽查克拉球在额前排列成环，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周围空气就震动一次。林夜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像是有东西压在胸口，呼吸都变重了。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空间袋。里面只剩一张查克拉镇魂符，一支未点燃的镇魂香，还有几块鬼之骨灰肥料。这些都不够看。
他必须换打法。
不能再靠香和符去硬顶。镇魂之力对怨念有效，可眼前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怨念集合体。它是用尾兽查克拉驱动的战争机器，性质完全不同。
他想起系统数据库里的一条记录：**当高浓度查克拉与镇魂能量接触，可能发生逆向污染。**
也就是说，他之前用的手段，反而可能是在给魔像充能。
难怪香灰一靠近就被吸走，还引发了黑紫色电弧。这不是排斥反应，是融合。
林夜咬牙，转身快步退回殡葬馆内部。他把渡魂幡插进祭台底座的凹槽里，双手按在两侧刻纹上，低声念出指令。
“启动静寂结界。”
四角墙壁内侧嵌着的符纸同时亮起，金光顺着地砖缝隙蔓延，连成一个方形阵列。整个建筑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罩进一层看不见的壳子里。
外面的查克拉波动被隔绝了大半。虽然魔像仍在逼近，但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他刚松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道影子。
是畜生道佩恩。他爬起来了，正站在魔像脚下，双手结印。
林夜立刻警觉。这家伙不会这么快就放弃进攻。他一定是等魔像吸引注意力，再找机会突袭。
果然，下一秒，佩恩身后接连打开七道通灵阵。七个不同形态的召唤兽同时出现，全都朝殡葬馆扑来。
林夜冷笑。还是这套战术。
他抓起最后那张查克拉镇魂符，贴在渡魂幡杆顶端。符纸瞬间燃烧，化作一道金线注入地下。
金光再次浮现，这次是从地基往外扩散，像蛛网一样爬向魔像脚下。当光芒接触到魔像底座时，整具躯体猛地一顿，动作停滞了不到两秒。
就是现在！
林夜抓住机会，对着门外大喊：“长门！我知道你在看着！”
声音穿透结界，传到远处某个隐蔽据点。
“你说你要和平，可你现在做的，就是把所有人拖进战争里。”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指紧扣幡杆，“你毁掉木叶，派佩恩来杀无辜的人，现在又让这玩意儿踩过来。这就是你的和平？”
没人回应。
只有魔像重新开始移动的脚步声，咚、咚、咚，像擂鼓一样敲在地上。
林夜知道他在听。这种人，越是沉默，越说明他在意。
他又说：“你经历过的痛苦，我不否认。但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在痛？你姐姐死的时候，你恨这个世界。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家人呢？”
魔像走得更近了。距离殡葬馆只剩十五米。
静寂结界已经开始出现裂纹，金光忽明忽暗。林夜能感觉到能量在流失，系统提示音在他脑子里响了一下，说是结界支撑不了太久。
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地缝。那里还插着燃尽的香筒，空的。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之前破解无限月读时，春野樱打碎了血月投影。那一拳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她击中了幻术的核心节点。而现在的魔像，也有一个核心——额头上的九颗查克拉球。
如果能破坏其中一个，哪怕只是打断循环节奏，也有可能让整个系统紊乱。
问题是，怎么打得到？
他现在出不去。一旦离开结界范围，立刻会被魔像的查克拉场压制。而且畜生道还在外面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起第二波攻击。
他必须制造机会。
目光扫过系统空间袋，他伸手摸出那包鬼之骨灰肥料。这是之前从无惨身上拿到的战利品，原本是用来强化武器的。但现在，或许能当一次性道具用。
他把袋子撕开一条口子，倒出一点粉末在掌心。黑色的灰粒带着微弱荧光，在他手心里堆成小丘。
他闭上眼，回忆起系统里的操作流程。
“以怨制怨，以力导力”——这是镇魂术的基本原则。既然镇魂香会被吸收转化，那就不能直接送过去。得换个方式，让它变成“毒药”。
他睁开眼，将骨灰粉撒在渡魂幡的旗面上。然后抽出腰间的裁纸刀，在指尖划了一下，滴了三滴血进去。
血混着灰，在幡布上画出一道简易符纹。
他举起幡，对准魔像的方向，低声道：“引。”
幡面无风自动，那道符纹开始发烫，冒出青烟。烟不往上飘，而是贴着地面滑行，像蛇一样钻过结界裂缝，朝着魔像脚下爬去。
魔像没有察觉。它继续前进，每一步都在震裂地面。
烟丝绕到它背后，顺着一条触须往上攀，最终抵达额头下方。
就在那一刻，林夜猛拍幡杆。
“爆。”
轰的一声闷响，青烟炸开。虽然没造成实质伤害，但那一片区域的查克拉球闪了一下，节奏乱了半拍。
魔像的动作迟滞了一瞬。
林夜立刻抓住这个空档，拔出最后那支镇魂香，点燃后狠狠插进祭台中央。
火苗升腾，香灰飘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细线，直奔魔像额头而去。
这一次，他没指望能净化。他只想让香灰混进刚才炸开的缺口里，干扰能量循环。
香灰进入魔像体内，果然又被吸收。但几秒后，九颗查克拉球之间的连接出现了不稳定波动，黑紫电弧四处乱窜。
魔像开始摇晃。
林夜嘴角刚扬起，忽然发现不对劲。
香灰不仅被吸收了，还在被加速转化。魔像的能量非但没减弱，反而更强了。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鬼之骨灰本身带有怨念属性，混进镇魂香里确实能增强爆发力，但也更容易被魔像这种查克拉聚合体当成“燃料”消化。
相当于他给人家加了助燃剂。
魔像咆哮一声，整具身体猛然前倾，一根触须如长矛般刺向殡葬馆大门。
静寂结界应声破裂。
林夜被气浪掀翻，撞在祭台上，嘴里泛起血腥味。他挣扎着爬起来，看见魔像已经逼近到五米内，九颗查克拉球高速旋转，准备释放忍术。
他手里只剩下空香筒和破损的渡魂幡。
外面，畜生道佩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这边走来。
林夜握紧幡杆，盯着越来越近的魔像。
他知道，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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