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盯着手中镇魂符背面的三勾玉印记，那纹路还在发烫。索隆站在门口，三把刀已经出鞘一半。
他没时间多想。
地窖方向传来一阵震动，比之前更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里往外爬。空气变得粘稠，带着一股铁锈和香灰混在一起的味道。
他把镇魂符翻过来，重新贴回胸前，右手握紧青铜铃铛。五张符纸钉在地面的位置微微发亮，但光幕没有再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石台从地板下顶了上来。
黑色石头，表面刻着五芒星图案，边缘写着陌生文字。四根蜡烛自动点燃，火焰是幽绿色的，照得整个主厅泛起一层怪异的光。
“这玩意儿哪来的？”索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
“别靠近！”林夜低喝，“那是祭坛。”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五芒星中央缓缓升起。
全身漆黑长袍，红云纹路清晰可见。脑袋剃得精光，脸上画着红色条纹。手里拎着一把带链子的镰刀，刀刃上还沾着暗色痕迹。
那人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张开双臂，仰头大笑。
“哈哈哈！终于打通通道了！邪神大人要喝你的血！”
林夜瞳孔一缩。
飞段。
系统提示立刻弹出：【检测到高危个体：飞段，晓组织成员，信仰型不死者，常规伤害无效】
他没动，手指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渡魂幡。
飞段却不给他反应时间，猛地挥动镰刀，链子甩出半圈，直奔林夜面门。林夜侧身避开，链刃擦过脸颊，留下一道浅痕。
血珠渗出来。
飞段眼睛一亮，舌头舔过嘴唇：“哟，出血了？太好了！仪式可以开始了！”
他迅速划破左手掌心，鲜血滴落在祭坛五芒星中央。地面图案瞬间亮起，一圈红光扩散开来。
林夜立刻甩出渡魂幡，幡面展开，金光涌出，在周围形成半圆形结界。飞段的动作被逼停，冷笑一声：“没用的，你伤不了我。只要我还流血，邪神就会赐予我永生。”
林夜没说话，左手抽出一张镇魂符，直接拍向祭坛边缘。
符纸燃烧，火苗呈淡金色，碰到五芒星线条时发出“嗤”的一声。红光闪了一下，暗了一瞬。
飞段脸色变了：“你敢毁圣坛？！”
他怒吼着冲上来，镰刀横扫。林夜跃起躲过，落地时脚下一滑，地面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几根黑色触须猛地钻出，缠住他的右脚踝。
“糟了。”
角都。
系统再次提示：【检测到地怨虞能量波动，来源未知深度，建议优先解除束缚】
触须越收越紧，林夜能感觉到骨头在受压。他咬牙抽出第二张镇魂符，贴在自己腿上。符纸燃烧，热流顺着经络传开，触须抖了一下，松开一丝缝隙。
他趁机挣脱，翻滚到祭坛另一侧。
飞段已经重新站上五芒星中心，开始念诵咒语。每说一句，地面红光就强一分。他割开胸口，任由鲜血流淌，整个人进入一种癫狂状态。
“以我之痛，献于邪神！以敌之身，承我之刑！诅咒转嫁，即刻生效！”
林夜明白他在做什么。
这个术一旦完成，自己打他多少次，伤口就会原样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必须打断。
甩出渡魂幡，金光再次笼罩全场，试图压制祭坛能量。可这次效果微弱，五芒星只是闪烁几下，并未熄灭。
系统分析跳出来：【往生领域对信仰系仪式削弱效率仅37%，建议使用异界材料污染施法媒介】
异界材料……
他想到了地窖里的鬼之骨灰。
但现在过去拿根本来不及。飞段的咒语已经念到最后一句，手臂高举，双眼通红。
林夜不再犹豫，从空间袋里抓出一把灰白色粉末——那是上次处理鬼尸体后剩下的残渣，虽然不多，但足够用一次。
他将粉末撒向祭坛全图。
粉末落下时与血迹接触，发出“滋滋”声，冒出黑烟。五芒星光芒骤减，飞段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地。
“谁……谁敢玷污仪式？！”
林夜抓住机会，双手结印：“往生裁决·试用模式！”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一条虚影锁链从上方坠下，重重砸在飞段身上，将他钉在地上三秒。
时间不够长，但够用了。
林夜冲上前，将最后一张浸染过鬼之骨灰的镇魂符拍在祭坛中心。
轰！
紫黑色火焰腾空而起，五芒星彻底崩解。飞段惨叫一声，身体被掀飞出去，左臂当场断裂。
但他马上爬起来，断臂处肌肉蠕动，新肉正在生长。
“你破坏不了信仰！”他咆哮，“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再生！这是邪神的恩赐！”
林夜喘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手。
刚才挣脱触须时，掌心被划破，血还在流。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飞段能转嫁伤害，是因为饮了他的血。而现在，自己流的血已经滴到了祭坛边缘。
如果让这些血被仪式吸收……
他立刻蹲下，用手抹去地上的血迹。可指尖刚碰地面，又一波触须从地下刺出，速度更快，数量更多。
一根缠住他手腕，另一根直扑面部。
索隆大喊一声冲过来，一刀斩断近脸的触须，但其余几根已经将林夜双腿锁死。
飞段哈哈大笑，举起镰刀：“现在轮到你尝尝我的痛苦了！来吧，让我们一起跳舞！”
他一刀砍在自己大腿上，深可见骨。
林夜立刻感到左腿一阵剧痛，低头看去，裤子完好，但皮肤下已经开始裂开，血渗了出来。
诅咒生效了。
他咬牙，强行催动系统权限：“启动镇魂香炉·共鸣态！”
舌尖一痛，他咬破喷出一口血雾，落在随身携带的小香炉上。
炉盖震开，香火暴涨。
一声钟响在脑海中响起，周围时间仿佛慢了一瞬。
就在这刹那，他抽出腰间最后一张符纸——查克拉镇魂符，来自木叶的合作资源，专门用于封印能量体。
他用尽力气，将符纸拍进地面裂缝，正中某处搏动的核心。
轰！
地下传来闷响，所有触须剧烈抽搐，松开了他。
林夜摔倒在地，翻滚两圈远离祭坛残骸。他抬头看去，飞段还在再生，但速度明显变慢。祭坛已经碎裂，五芒星彻底消失，邪神连接中断。
角都的触须退入地下，暂时没了动静。
飞段盯着他，眼神凶狠：“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们早就计划好了。带土大人说了，你守不住所有入口。下一个来的，会是你最不想见的人。”
林夜撑着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
“你们倒是挺会安排节目单。”
飞段狞笑：“这才刚开始。等我把你的血洒满整个阵法，你就只能跪着求死。”
他抬起手，准备再次割伤自己。
林夜看着手中最后两张镇魂符，呼吸略重。
他知道，靠现在的手段，杀不死这家伙。
必须换方式。
或者，等支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稳定。
接着是女人的声音。
“林夜，我能帮上忙吗？”
林夜偏头看去。
雏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卷轴，指尖微微发抖，但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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